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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风饮露,每天在滚滚黄沙和萧萧马鸣中度过。伴着新月的,是无边的悲痛和无尽的风霜。所幸的是,努达海的队伍中,有最好的军医随行,在努达海的叮咛呵护中,克善很快就恢复了健康,莽古泰的伤势,也在不断的治疗后,一天天的好转。这三个月中,和新月最接近的,除了云娃、莽古泰和克善以外,就是努达海了。新月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努达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飞扑过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还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光的盔甲……他不是个人,他是一个神!他浑身上下,都会发光!新月对努达海的感觉是十分强烈的;他出现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无助、最恐慌的时候,给了她一份强大的支持力量。接下来,他又伴她度过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时期。因而,她对他的崇拜,敬畏,依赖,和信任,都已到达了顶点。
她和努达海之间,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默契来。往往在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就领悟了对方的某种情愁。努达海用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细密的心思,来照顾着她,体恤着她。知道她从小爱骑马,他把自己的马“禄儿”让给她骑。知道她喜欢听笛子,他命令军队里最好的吹笛人来吹给她听。知道她心痛克善,他派了专门的伙夫做克善爱吃的饭菜。知道她心底永远有深深的痛,他就陪着她坐在营火边,常常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时间,他会说些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关于权威的老夫人,调皮的珞琳,率直的骥远,还有他那贤慧的妻子雁姬……她听着听着,就会听得出神了。然后,她会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说给他听,他也会不厌其烦的,仔细的倾听。因而,当他们快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对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亲人一般。
努达海带领着军队回到了京城,王公大臣都奉旨在郊外迎接,端亲王的葬礼极其哀荣。葬礼过后,皇上和皇太后立刻召见了新月、克善和努达海。新月被封为“和硕格格”,努达海晋升为“内大臣”。克善年幼,皇上决定待他长成后再加封号。皇太后见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的样子,十分动容。沉吟着说:“怎样能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把你们送过去,过一过家庭生活才好!如果留你们在宫里,只怕规矩太多,会让你们受罪呢!”太后的话才说完,努达海因在三个月的回京途中,已经对新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情,所以自告奋勇,一跪落地:
“臣斗胆,臣若蒙皇上皇太后不弃,倒十分愿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府!”新月心中,猛的一跳,可能吗?可能吗?如果能住进努达海家,如果能常常见到努达海,自己就不至于举目无亲了!在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安排,简直是一种“恩赐”!她还来不及做任何表示,克善已迫不及待的对皇太后说:
“这样好!这样好!我们一路上和努达海都熟了,能去努达海家,是我们最高兴的事了!就这样办好不好?”
“新月,你说呢?”太后问。“那是我们姐弟二人,求之不得的事!”新月坦白的说。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新月姐弟,将在将军府中暂住,等到新月服满,指婚后再研究以后的事。
~~~回过来~~~
今天阿玛和骥远回京,我和额娘高兴地很早就起来准备给他们接风的宴席和装饰大厅。
正在忙碌着,听闻骥远先回府了。我急忙走到二门,站在门里等待着他。
看着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别提有多神气了。我笑呵呵地看着他,拉着他左看右看,打量着他有没有负伤。骥远忙不迭地跟我交代着阿玛还在宫里接受封赏,他先回来看看我和额娘,又说起战场上的趣事起来。
忽闻二门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我脸色一整,望向我身边的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脸一白,慌忙招呼着旁边守候的小丫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没再理会她,直接拉着骥远去见额娘和玛姆了。
我和骥远到大厅的时候,额娘正指挥着丫鬟们把月季牡丹摆上,骥远摇着头笑着感慨着:“啊……真是满室生香啊!额娘!儿子回来了!”
额娘踩着花盆底冲了过来,看着骥远又黑又瘦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拿着帕子擦着眼角:“骥远,你瘦了,在军中辛不辛苦?额娘来看看,有没有受伤?”
“额娘额娘,你小心些。我好好的,没有受伤。阿玛很照顾我,我很好。阿玛在宫里受封,我就先回来看看你们了。”骥远顺从地转着圈给额娘看,转完之后,抱着额娘的胳膊,安慰着她。玛姆听了声响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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