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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银火的威力哪有这么容易消解,何况格蓝迪的体质本来就额外惧火。很快,他的身体开始枯萎融化,如同烧化的橡胶一般,并散发出一股异味。尽管如此,他双臂没有丝毫松动,一遍又一遍的在艾旭娜耳边解释,因为他明白,以艾旭娜冲动狂野的性格,激动之下很可能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但精神裂痕发作的艾旭娜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只顾一遍又一遍的加大银火的威力。
最后,格蓝迪双臂的生命金属开始熔化变形,再无法维持拥抱的力量,而艾旭娜恰好发力一挣,于是他的双臂如同尽忠职守到极限的绳索,从双肘双肩处绷断。艾旭娜感觉身上一轻,便用力把格蓝迪推得远远的,然后冲出房间,并没看格蓝迪一眼,所以不知道格蓝迪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格蓝迪扭曲在墙角,普通双眼已经被烧坏,所以只能用重瞳之眼检查自己身体,随即就发现自己被烧得如烂抹布似的,双腿如麻杆一般,暴露在外的内脏黑一块红一块,全靠生命金属维持着人型。
“这还真是糟糕。”格蓝迪让指挥芯片计算过后,便烦恼了,“纳米微机损毁93%,48小时内无法进行细胞重建,受创过度的身体进入假死状态,无法聚集原力并用异能自愈,咦,奇怪了?”
这种恐怖的伤势,论理说他绝没可能还清醒的自检,早在第一时间昏迷过去才是。
“呵呵,很奇怪吗?”一个苍老的笑声突然在一旁响起,把格蓝迪唬了一跳,连忙转过重瞳之眼看向声源处,发现白袍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身边,七只金丝雀在他身边环绕。然后,他发现更多的异常,这个房间似乎朦胧着一层无形的雾气,变得模糊许多,仿佛另一个世界一般。
格蓝迪困难的回忆着,突然想起一个名字,便惊呼:“善龙之神白金龙巴哈姆特?”
这老者来到格蓝迪身边,把手掌按到他头顶输入一股温馨的能量。于是奇迹出现了,格蓝迪脱落的手臂自动飞回身体对接,焦黑的创伤如被烈日照射的浓雾一般消散,鲜红的组织迅速开始重生,肌肉、肌腱、粘膜、血管、神经、皮肤一一复原。最后,连格蓝迪烧毁的衣物也焕然一新。
格蓝迪站起来后试着自检一遍,发现各组织器官生理活性完美,α线粒体饱满原力储存充沛,纳米微机充盈在体内各处,生命金属纤维在每一块骨骼、肌肉、肌腱、神经、内脏中井然有序的分布着。
“感谢巴哈姆特陛下。”格蓝迪右臂横胸,左臂收在腰后,躬身深深的一礼。
巴哈姆特点头回礼,随后坐在一张椅子上,示意格蓝迪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他问格蓝迪关于因布图战争的缘由,为什么不直接加入战争,而是间接的辅助因布图;为什么在米司湖畔训练山贼团,而不是让他们从善;为什么对邪恶的人不是立即抹杀,而是施以各种惩罚?
格蓝迪没有隐瞒,除了异界黑暗神雷泽曼迪斯的相关消息,都一一诚实的回答:战争是一种自然规则、一种人类之力,它是文明所带来的特殊风暴,尽管带来毁灭和破坏,但也能够创造新生。战争是公平的,对双方都是压迫和磨砺,通过试炼的人就能成为伟大的领导者,无法通过者就会落败身亡。战争没有善良与邪恶的区分,只有应该与不应该的区分,没有必要和意义的杀戮和破坏才是所谓的邪恶。
自己的战争是一种自己的宿命,不应该依赖于外物,而是坦然的面对死或生,得与失。
他帮助因布图,只是为了抹去不必要的杀戮,并不是为了干扰因布图自身的宿命。
他并非想对抗魔王雷兹,只是不满魔王的任性随意,但对魔王的才智深深钦佩。
他认为斗争与侵犯如同战争,也是一种自然规则。山贼并非一定邪恶,暴虐的国王对人民会造成更大的损害,与嗜血的强盗并没本质的区别。他训练米司湖山贼,是为了唤醒他们的文明和良知,不做无意义的掠夺和杀戮。对于弱势的山贼而言,从善反而是自我伤害,教导山贼从善本就是邪恶。
自然界中,花草树木吸收阳光的能量和自然的营养,然后被草食动物食用,这是植物的宿命;草食动物享用植物的生命,然后被肉食动物猎食,这是草食动物的宿命;肉食动物猎食草食动物,这是肉食动物的天性。吃羊的狼无所谓邪恶,被吃的羊无所谓无辜,而山贼就是一种狼性的人。
至于惩罚与罪恶,他认为罪恶的人必须接受惩罚,但滥用惩罚就是强权压人,这本就是罪……。
格蓝迪说完后,欠身一礼,“小辈的愚见,敬请巴哈姆特陛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