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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思绪纷乱,急得抓住宗诚的手:“宗诚,你别这样,你别生气。”
谢初手心全是冷汗,冰凉的触感传递到宗诚肌肤里,宗诚肩膀一震,忽然收声,沉寂。
又开始了……
和谢初较劲。
这种不受自我控制的状况,又出现了。
第几次了?
谢初恳求地说:“宗诚,我不想和你吵,有话我们慢慢说。”
宗诚阴沉迫人的气息渐渐消失,神色恢复平静。他把手从谢初手心抽出,疲惫地摇摇头,声音模糊:“抱歉,是我冲动。”
谢初忍不住颤栗。——可怕的陌生感!宗诚就在他面前,可是表情也好,声音也好,全都晦暗不清,让他无法分辨,宗诚心里的想法……
“你不用道歉。”谢初急道,“宗诚你,你别低头,你抬头看看我。”
宗诚低笑一声,仍然垂低头。
谢初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样子的宗诚。他心中猛地掠过一个念头——如果因为自己执意见翌宁,宗诚会用这样陌生的面孔对待自己,自己——宁可不再见翌宁!
念头掠过,不待理智做出决断,动作已抢先一步,扳过宗诚脑袋,吻住宗诚的唇。
宗诚一滞。
他没有动,任谢初的舌头撬开自己的牙关,嘴唇擦出热度,舌头翻搅火花……吻得氧气不够了,谢初才松开,双手按住宗诚的头,强迫两人视线相对。
“宗诚,你不要再用刚才的样子对我。你的样子太陌生了,我……”眼眸流动碎光,带着破裂的疼痛,“我受不了你用那种陌生的样子对我。”
宗诚像是没听懂谢初说的什么,定定地沉默着。
沉默很久,却是轻轻的、落寞的一叹:“谢初,你去见白翌宁,然后呢。”
“——然后,”嘴角扯起一丝很浅的笑,“你是不是又会回到白翌宁身边?”
不……
我不能,再回到翌宁身边了。
翌宁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偏偏他想要的那样东西,不再属于我自己。
那样东西,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拿走了。
谢初神色一黯,摇摇头:“我会跟翌宁说清楚。翌宁他……在我心中的确很重要,但翌宁想要的感情,我给不了他。”
宗诚若有所思。过了半响,忽问:“如果你这样说,他仍要求你待在他身边呢?”
谢初怔了怔,说:“不会的,翌宁他不会这样。”
“如果,”宗诚语气一沉,“不管你能否给他,他想要的那份感情,他都要求你待在他身边,你会怎么做?”
谢初一时语塞。转瞬即逝的迟疑落入宗诚眼中,宗诚一笑,轻轻抬手,捂住谢初嘴巴:
“好了,你不必回答我。”
谢初心里莫名的痛了起来,抬起眼睛想要确认宗诚的表情,宗诚却把头一低,额头抵住谢初肩膀:“别担心,我会让你见到白翌宁。这个话题我们不谈了,先吃饭,好吗。”
宗诚语气里的疲惫和退让,令谢初心脏揪紧,难以形容的窒闷压抑。
不对。
我还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说的。
不是对翌宁说,而是对你宗诚说的。
可是为什么,我说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话语纷纷杂杂,如同带刺荆棘缠绕在谢初胸膛里,想要说时,竟是一句也无法出口。
谢初躺在被子里,身体一片冰凉。
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在宗诚的怀中睡去。宗诚的体温不热不冷,淡淡的暖意包裹着他,让他舒适惬意,很久都没再体会过骨头疼痛的难熬滋味。
但是这个夜晚,宗诚也许待在客厅,也许出了门,总之,始终没有走进卧房。
夜色一分分加深,寒气一层层变重。
谢初清醒地躺在床上,疼痛从两次骨折过的右脚踝窜涌,沿着毛孔钻入体内,如无数剧毒的蛇,咝咝吐着幸子,撕咬出焚骨的疼痛。
谢初很想翻动身体来缓解,可是,强烈的疼痛,让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黑夜太漫长,他只能蜷缩身体,独自忍耐。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
压得很轻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男人放下拖鞋,掀开被子,悄然躺在谢初旁边。
他以为谢初已经睡着,没有碰谢初,打算无声地睡去。手落到床单,不期然摸到一片潮湿水渍,宗诚一怔,借着微弱的月光注意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