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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再次揽过这个人肩膀,喊他:“小初”。
“小初”——那是个已死的名词。当他被刀捅伤,血流成河,渴求死神降临却从重症监护室醒来的一刻,便随记忆里黑发跃动,笑容明媚的少年一起埋葬。
他所眷恋的人,已经死在永远消失的过往。
眼前男人,不是那个少年,不是他曾经的眷恋。
谢初把脸压在被子里,隐忍着剧烈的痛楚,没有喊闹,甚至没发出轻哼。
但他在下意识间,低低地说:
“翌宁……”
两片凉薄的唇贴至谢初耳根,一个封印住所有感情,冰冷淡漠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不过是我床上的玩伴而已,想继续待在我身边,不要忘记这个身份。”
一瞬间,谢初觉得全身所有的痛楚,也比不过这短短的一句话,让他心苦。
第28章 旁听(一)
小区花园的梧桐树枯黄了,被风一吹,梧桐叶便打着旋儿飘落。清冷冷的天空下,几只飞鸟扑到电线杆停落。不远处暗红色的小教堂敲响钟声,飞鸟扑扇翅膀,又倏地飞远。
谢初缺乏伤春悲秋的情怀,他只是太过无聊,无聊到趴在阳台上发呆透气。什么梧桐秋叶,候鸟南飞,在他眼里,都没有肚子里的咕噜声来得萧索凄凉。
房间主人还没回来,他这个小床伴,不得不饿着肚子等待。
小床伴。
谢初一扯嘴角,难言地笑。
白翌宁说到做到,将谢初视作一个不折不扣的床伴,扔给谢初一张银行卡,每做一次,银行卡里的钱数就增加十万。
谢初在青竹会所辛辛苦苦工作四个月,才挣到一万出头,在白翌宁这待了四天,报酬就涨到七十万。
不过谢初一点也不觉得,这钱挣得容易。
这四天里,谢初几乎没离开过床,维持一丝不着的状态,从早到晚,被白翌宁拖着有如野兽一般交缠。
做到后头谢初快被掏成空壳,感官和意识陷入麻木半死的状态,如同一只玩偶,放置在满是污渍的床上,任由火热的异物进入自己,横冲直撞,翻搅内脏。
第四天,中午时分,房门被人重重拍响。
“翌宁,快开门!”那人在门外大喊,
白翌宁神情一静,双眸里邪异的色泽忽然消失,仿佛从漫长幽深的魔怔里惊醒,默默地凝视身下男人。
这个男人被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门外的人见里头迟迟没动静,出言警告:
“你再不开门,我找人来撬门了!我——”
话未说完,门被无声打开。
白翌宁站在门口,指尖夹烟:
“找我做什么?”
白钧见白翌宁一副刚起床的样子,心中讶异,视线掠过白翌宁注意到满屋可疑的混乱,更加错愕,挑眉说:“你房间里有人?”
“不关你的事。”白翌宁冷冷抽烟,“找我做什么?”
“你这个洁癖症患者的房间,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不准进,竟然让别人进,你还跟他在房间里做……不行,我要进去瞧瞧是哪个家伙勾引了我弟弟!”
白钧脸色狰狞地往里闯。
白翌宁抬手拦住白钧,手臂轻轻一带,就把白钧再次推到门外。
不知怎的,白翌宁很不想让白钧看见谢初,或者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谢初。他抽了口烟,说:“容砚。”
白钧眼神里掠过一丝惊疑,随即一笑:“原来如此。”转移话题,“给你打了无数电话,你手机一直关机,我干脆上门找你了。我来是要提醒你一句,别忘记明天什么日子。”
白翌宁还真忘了,问:“明天什么日子?”
白钧汗颜,“翌宁,明天是父亲生日。”
“哦,”白翌宁漠无表情,“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明天下午得回家!知道吗!”
“等他活到明天再说。”
“……”
“没别的事,我关门了。”
“别急,还有件事。”白钧上前一步按住门框,“吉诺维萨家族的人,明天会过来。”
白翌宁一顿。
“来的人叫修·冯·兰西奥尼”,吉诺维萨家族现任家主查德的参谋。”白钧双眼放光,“他经历非常传奇,十岁袭子爵位,十三岁加入神秘的暗杀组织“方舟”,二十五岁从“方舟”离开。欧洲的洛奇家族想将其招入麾下,年薪高达八位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