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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旭的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落。
“王,您醒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钟旭抬起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西装革履,与常人无二。
“你是谁?”只看了他一眼,她便又低下了头。
“属下是本地的阎罗,按照前任冥王的吩咐,迎接新王入主。”自称阎罗的男子十分恭敬,“四方死神与冥界其他阎罗正在赶来的途中,请王先随我移步生死殿吧。”
“生死殿?”钟旭眼也不抬,“什么生死殿。”
“就是王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也是王的专属住地。”
“哦……”钟旭擦去眼泪,站起身,像个无主游魂,“走吧。”
来人忙让到一边,然后又指着长椅提醒道:“王,您好像落了东西。”
钟旭茫然地回头一看——
昨夜他亲手交给自己的画卷,正安然躺在椅子一角。
她登时触电一样来了精神,一步跨上去把画卷抱了起来。
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他说,要她天亮之后再看的。
钟旭心头一紧,迫不及待地拉开了绑住画轴的丝线,再握住两头往下一抖,画中内容当即一览无余。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冰天雪地,将军红花,这幅画,跟之前并没有区别啊。
然,她很快从画中发现了让人惊讶的变化——
那一树火一样绚烂的红花,竟然动了起来,每一朵,都在模糊,伸缩,变幻,最后,竟化成了数行工工整整的汉字,整齐地排列在画面的左上角,白底红字,甚为惹眼。
“既生为冥王,生死在握,须知天下生灵,无分贵贱,自当一视同仁,恪尽职守。你天资极高霸气过人,重情重义好打不平,如此脾性是你之优势,亦是你之软肋。今后当时时自省,修身养性,万勿鲁莽行事,切记切记!”
末了——“书赠吾妻钟旭。”
落款处,没有人名,只有一张卡通笑脸。
视线又一次模糊了。
不为别的,仅仅为了那两个字——吾妻。
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钟旭强忍住心内的激动,目光滑落到了旁边那位将军的脸上。
眉目鼻唇,本该陌生之至,但是,为什么此刻一看到他,就让自己想到那个不告而别的家伙呢?!
思念过度的错觉吗?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举着画走到那位阎罗身边,问:“你在冥界当差,该知道这幅画是什么来历吧?”
而那阎罗一见这画,却像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尊贵宝物一样,赶紧朝后退了一步,不敢多看它一眼,只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每到冥界易主之时,前任冥王会将此画示于继任者面前,若他可以看到这满树红花,便证明他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力量,只要抛弃掉性命即可入主冥界,反之,若只看到一棵光秃秃的树木,则表示此人还欠火候,暂时难当大任。”
钟旭恍然大悟,难怪他会选在那个拍卖会上,不着痕迹地把这幅所谓的“将军射月图”送到她面前,原来就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力量到没到足够的程度,真是费煞苦心。
“可是,这红花怎么又变成了红字……”她仍有不解。
“按照冥界历来的规矩,前任冥王会把给继承者的训诫之言封在花朵所在之处,新王正式接任后,方能见到此训诫。阅毕之后,画中的冥王肖像便会自行消失,换上新王的样貌,以示新旧交替之意,此画同王手上佩戴的�资�谎��际且恢终�降募涛灰鞘剑�币徊豢伞!?
阎罗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但是这后头的话钟旭已经没有留心听了。
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画中的将军身上。
原来,这竟是他的本来面目。
一位不知道生于什么朝代,什么地方,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古代将军。
“混蛋!一定要到这个时候你才肯出来见我吗?!”
钟旭对着画中之人,含着眼泪骂道。
话音未落,又听她惊呼了一声。
画里的他,身上的颜色开始渐渐褪去,从彩色化成了黑白,又从黑白归于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怎么了……不要消失啊……”
钟旭手足无措捧着画卷,眼看着里头的人影最终跟纯白的背景溶为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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