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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爹爹也别再养育血骊了,没有血骊,我们墨虚家,一样,一样可以……”
坚颓然倒在椅上,面色变得灰白,他怔仲得看着星言,忽然惨然一笑:“哼,真是可笑啊!养个儿子,竟,竟是仇人。”
星言浑身一僵,脸色变得惨淡,他离开了七年,依旧是如此。他无法撼动父亲心中的执着,别说是七年,就是十七年,七十年,依旧是如此吧。他慢慢的转过身,身形略是有些微晃,他慢慢拉开门,忽然道:“仇人也罢,总是血脉相连!我姓墨虚,我没忘记!”说着,他一步一步,慢行了出去。
坚盯着他的背影,眼中竟泛起泪来。没忘么?小子,那么,我就把白夜黄泉交给你吧!看来,他真是老了呢。如轻晚所言,在家安享天年,也就罢了吧。他本就不想瞒他,瞒也瞒不住,他在京上这些年,定是会翻查。不过,他做的不错啊,不管人死人活,契都落在他的手上,缜密的很呐。
第五章 星言与黄泉
轻晚一踏进房来,微是一怔:“言儿呢?不是要吃糕吗?”她一看屋里只剩坚一个人枯坐,桌上的点心几乎都是未动。
“他说累了,先回去了!”坚怔怔的,随口说着。
“不是你又跟儿子呛起来了吧?!我就说,一会不在……”她刚是想抱怨,见坚一脸的怆然,心又软了下来。打发身边的翠缕将糕送到西院去,自己则坐了他的身边:“老爷,儿子大了,我们做爹娘的,享享乐也就罢了。老爷就别再执拗了!”
“嗯,你说的是!”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强挤出一丝笑意来,他揽过轻晚:“不执拗了,以后再不了!”
星言回到西院,远远的正看到小白在他房里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小白,白夜黄泉!原来,他早就认识她了,自打看到这名字起,便烙记于心。因为这名,实在是令人难忘。他一直想,这个白夜黄泉,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许也早就死了,但他一直是好奇的想见到她。如今,却是她。
黄泉,谁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黄泉!难怪爹爹会如此清楚她的年纪,她现在看起来也象是个孩子,因为一直受到虐待,让她的身体,一直都像是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哪里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她对于这些房里的活,干得也极是生涩,因为眼前的事,以前根本就轮不着她做。但是一条一项,却也是有板有眼。她一点也不笨,记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进府的丫头,不管能不能被主子使唤到身边,都会细细的教规矩,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主子招唤到眼前来。但即便是细细的教过,粗使的丫头过个几年,也就全忘记的差不多了。轮不着她做,自然也不必记得。更是何况,她进府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但是,她依旧记得,虽然做的生涩,但记得很清楚。何时做什么,怎么做。各房各门,告诉她一次,她便记得清楚。
昨晚她也睡得很是警醒,他在床上稍有响动,她便起身。要茶要水,也条理分明。让他一直怀疑,她根本就是没睡。她躺下的时候,一直睁着眼,他要她闭上,她便是闭上。却是一直倾听着他的动静,极尽守夜之责。简直令他无奈。
她此时已经换上女装打扮,一件半旧的水红对襟小夹衣,里面是月白的襟衫。下面系了一条同色的襦裙。头发梳了两个小团髻,有细小的碎发在耳畔。她走起路来,还是那样大步流星的,竹杆一般的细瘦,与她的身姿打扮极是不衬的。他远远的倚着,正看着她,白夜黄泉。白夜家最后的血脉,若是她能就这般静静的过着日子,一生就般去了,他的心里,也能好过一些。之前不知道她名字之前,他只是觉得她可怜,但是现在……。他更是希望能给她稍好一点的生活。至少让她的心底,也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不全是虐待和苦难,不全是空洞和无望。至少这样,他的心底,也会好过一些。他终是自私的,他是墨虚家的人,他在京上这般的找寻,拿到十三张卖身契,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家。只不过,他不喜欢父亲的行事方法,不留下后患可以有很多种方式,父亲这一种,他不能接受。
“少爷回来了!”小丫头迎了来,恭身向着他。
“嗯。”他直起身子,慢慢向着房间踱了去。忽然听着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他回了身,正看到一个女子领着几个小丫头向着这边行来,她手里还拎着食盒,看到他回身。向他略福了一福:“少爷,奴婢是夫人屋里的翠缕。夫人让奴婢把雪花糕拿给您。”
“哦!拿我屋里去吧。”他看也不看的就向着屋里而去,娘还真是心急啊,这厢他刚撵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