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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服姐姐,一锭金子究竟可以换多少……〃小男孩叫嚷着再次掀帘而入,见到眼前的一幕他呷然而止。
窗边矮几上敞开的泛黄书籍在柔风的驱动下微微颤动,如春天的蝴蝶振翅欲飞。
阳光下,漫尘飞舞。
商品十二:玉镯 了愿(1)
木偶海
这是一个关于一只玉镯的故事。
这个故事白月和红云也不记得是发生在何时何地了。
她们只记得自己听故事时的心情,
红云哭了……白月没有笑……她远远地看着……她在自己的回忆里平尝相同的心情。
红云知道她不该哭的,因为白月答应过她永远不哭,所以她应该陪着白月也永远不哭。
可是她做不到……这么久了……
她也只能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泪
那个美丽的少女用一种虚无的声音缓缓向她们述说这个故事,声音很平淡那澎湃的激情却很压抑。
白月最怕听这样的故事。
我喜欢师傅以掌包容我的双手,有片刻的温暖。师傅说我是个见不得杀戮的女子,纯净的笑靥不染尘埃。他呢喃着;一遍一遍;用熟悉的眼神;追逐着我整整过了三百年。身后孤魂野鬼青面獠牙,每一个拥有血色的水蛇腰;悬着白足;妖娆起舞。很悲伤;很苍凉。轮回之外;我忽然明白,也许这三百年来睁开双眼,留守的正是这场角逐。一场任泪流纵横;依然无法扭转的宿命。
我的名字叫青黄。三百年前,诀尘摘下第一片菩提叶;附于我掌心,那年秋天我四岁。
他禀告我的父王,魑魅族的统领说,青黄是块美玉;有洁白的颜色。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迥异于父王的彪悍,王兄们的俊俏,他的美是绝俗的。
那一天,塞外飘飞着黄沙,我穿着紫桃软袄偎在父王战袍里,高高筑起的铜壁金垒下;我们的俘虏狼狈地倚靠在一起。诀尘就端坐在吠躁的铁麒麟中央,青丝束辫,云白水袖间;一双素手捧着白玉。他抬头回视我。就这般,淡然幽深的紫瞳一如他美丽的手指,重重烙进我的心。
妖孽啊。群臣们纷纷臆测着。他们说诀尘长的不是人该有的容貌。紫色的眼睛里有太多纷繁,那是野心;掩藏于绝色的皮囊下;蠢蠢欲动。占星师说,这样的眼眸会让一个国家分崩离析灰飞烟灭,是天生的妖孽啊。
我爱诀尘,我不喜欢占星师这样讲他。占星师也只有对我这样讲。对诀尘,他怒目相向。你师徒两人,将来必断情断义!我悚然一惊。在切切的疼痛里我仍不忘努力为诀尘开脱。我们是不会的。我才第一次见诀尘,我们不是师徒,我们不会的…心爬满焦躁,突突乱跳。慌乱中我急切寻到诀尘的眼睛,也是满目的疑问,会吗。我苦苦哀求父王,
当时他矛盾的眼神我终生难忘。
好吧,就遂青黄的意。
父王没有杀诀尘,他说如果诀尘愿意用手中的美玉打造一只镯子,他便可以留下。诀尘答应了。同一个夜晚;占星师嘴吐鲜血,离奇死亡了,宫里流传着各色的说法,但谁都不能肯定。接着第二天玄武殿外便盖起了隐沧阁,诀尘有了家。而父王收养了占星师的独子,一个叫释梦的男孩。
释梦很少和我们玩在一起,因为我喜欢缠着诀尘。父王常去隐沧阁监督玉镯打造的进度,释梦跟在后边。我喜欢呆在隐沧阁的父王;只有在那里;他看着白玉一点一滴被决尘仔细雕琢出形状;他才表情温柔;成了我的父王。释梦在诀尘的面前永远小心地收敛着光芒,连他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微笑弯曲成讨好的模样。也许,失去父亲的小孩都是稀奇古怪的吧。懵懂年幼的我这般猜想。每逢那刻,我就从低垂的帷幔后钻进诀尘的怀抱,揭开香茗;笑逐言开。
我告诉父王,我恋上了诀尘身上飘渺难定的幽香。他睨了我一眼,便将诀尘赐予我。那一年,我九岁,父王的赤蟒宝锏没有流淌不止的殷红。我想我会幸福。
我抵住诀尘的胸膛,感受他的鼻息;甚至心跳。每一个夕阳残红的傍晚里;我们一同看郊野上芳草氤氲浓绿成海,无数扬花飞起。然后我把父王的战绩,王兄们私下的逸事;娓娓述说着;他在一旁听。手指揉乱我的发漩,等薰香袅袅上升,宛若游丝轻逐炉边。安安静静。
诀尘,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好不?我娇纵地问他,没有人敢拒绝我。
诀尘没有看我,声音突然转冷。他说。你想太多了,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也许一觉睡去就再也不能醒转,抓住自己想要的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