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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将朱门改漆黑色,虽则有掩耳盗铃之嫌,却足以看出海瑞在民间的声望之隆。
“海笔架这一来,息事宁人还来不及,哪里敢挥什么大棒!”郑岳甩了甩袖子,显然也是头痛。
海瑞的确是清官不假,也确实很坚定原则,然而这并不是说反对他的人都是贪官墨吏。事实上郑岳也不算是贪官,平生最大的污点大概就是收了徐元佐的银子,给了他个案首。只是他作为牧民官,深知行政之难,要做些实事,有时候不能太拘泥于原则。
如果拘泥于原则,很可能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学生以为,海刚峰怕是早就觉得江南藏污纳垢该当好好洗涤一番了。”徐元佐笑道:“这种人可称为心有洁癖,看到丝毫违法乱纪之事,都不能容忍。”
“你直说吧。”郑岳看似气定神闲,其实已经动了心。
“松江以商立足是再好不过的事。那么商家往来的枢纽是什么呢?”徐元佐笑道:“正是牙行。学生依稀记得我大明律中《户律》一章,其下有牙行船埠头条例。对于私充牙行、船埠码头者,要杖六十,所得牙钱尽数入官。对于官牙埠头容**牙者,笞五十,革役另选。”
李文明心中一紧:你这哪里是依稀记得?分明背得比老夫还熟啊!
郑岳闻言,紧蹙的眉头渐渐松解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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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少人
华夏文化最讲究提纲挈领,就像是拎一件裘皮大衣,只要拎住领子,轻轻一抖就顺了。
海瑞此番来江南,重中之重是来解决土地矛盾,为朝廷增加赋税。
之所以朝中有那么多人,独独派遣海瑞担纲,正是因为江南的历史问题积累太多,非打破格局之人不能担此任。
同时海瑞在政治上又是徐党,能够最大限度照顾徐家的颜面和利益,保全张居正跟徐阶的师徒情分。
如今高拱入阁的风声越来越大,支持海瑞巡抚江南,也是给科道言官服用一贴安心散。
郑岳没有海瑞那般魄力,清丈田地的事做得并不积极,颇有些得过且过的意思。然而什么都不干,难免要叫新巡抚抓个典型,参他一本庸碌无能。
徐元佐为他指出了牙行这个突破口,却是再好不过的事。
虽然仍旧会触及利益集团的痛点,但是远比田地要轻得多。何况牙行和船埠头的利益,多是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不至于引起公愤。
对于那些豪门势家,还可以通过发放官牙牌照进行安抚拉拢,叫他们内部分化。
私牙的财产充公之后,官牙的收入能够提高,这笔银子转入正税额度,县官考成成绩也就漂漂亮亮了。
“敬琏真是有头脑者!”郑岳在徐元佐走后,忍不住对李文明夸赞道。
李文明对此不能否认,只是道:“学生得去跟敬琏说两句。否则东翁这事还是做不成。”
郑岳一愣:“为何?”
“没人。”李文明笑道。
郑岳旋即反应过来,道:“快去。”
李文明快步追了出去,徐元佐还在四平八稳地度着方步。
“敬琏。你不厚道。”李文明追上徐元佐,出声笑骂。
“李先生何出此言啊?”徐元佐故作不知。
“查抄私牙,打探底细,厘清账目,你是要累死我么?”李文明道。
徐元佐嘿嘿一笑:“这事学生自然要为先生服其劳。”
“且把话说完。”李文明已经摸清了徐元佐的脉络,才不相信他是个纯良小学生。
两人边往外走,徐元佐边道:“先生说的不过是人手。学生倒是能够抽出人来,只要恩师给了令牌公文,都能办妥。只是偶尔为之学生尚能应付。却非长久之计。”
“长久之计又该如何?”李文明问道。
“建学校,培养账房、书吏,等要用时自然不至于人手匮乏。”徐元佐道。
李文明笑道:“你这说法好有一比。”
“哦?愿闻其详。”
“正是临渴掘井也!”李文明嘿嘿一笑:“要建学校,养人才。等人才堪用了。我家东翁都不知道升到哪一任了。”
徐元佐淡定道:“所以我来建学育才,恩师、先生要用人从我这里聘请便是了。”
李文明思索一番,道:“你故意等我出来才说,看来并非是有求东翁。”
“当然是有求李先生。”徐元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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