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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的身边,面肉抽搐着,眼中布满红丝,形状看来,极其可怖。
李存孝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从李克用睑上的神情看出,李克用知道,史敬恩死了。
李存孝双臂振动,脱下了身上的战袍来,轻轻盖在史敬思的脸上,也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在照拂一个熟睡丁的婴儿一样。
当也将战袍盖上了史敬思的脸之后,他才突然又跪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史敬恩,号啕痛哭了起来。李克用痛苦地转过身去,三军将士,一起低下了头!
前有李克用,后有李存孝,史敬思的尸体,是由他们两个人抬进营地的。
营地中围满了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人人都只是默默地在做着事,一困一困的干柴,从外面搬到了营地中心来,堆成了一个大柴堆,史敬思的尸体,就被放在那大堆柴堆之上。
然后,由几个士兵,在柴堆旁点着火,当熊熊的烈火,将史敬思的尸体全包围住之际,只听得静默之中,突然传来了李克用的一声大喝道:“拿酒来!”
那是一下撕心裂肺的呼喝声,听得人人都心头震动,听得人人都心向下沉!
在李克用大营附近的李存信和康君利,这时也都闻讯赶了来,他们的脸色十分苍白,虽然在火光的照映之下,也可以明显地觉出那种苍白来!
李克用在大叫之后,转过身,向李存信,康君利,李存孝三人喝道:“跟我来!”
四人一起进了帐中,早已有亲兵,提着皮袋前来,李克用端起皮袋,就向口中灌酒,酒流了出来,流得他一口皆是。他突然怪声笑了起来,陡然之间,他将手中的皮袋,向李存信疾抛了过去!
李克用也发过怒,可是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怒成这等模样!
皮袋向李存信飞了过来,李存信也不敢躲,“砰”地一声,正撞在李存信的头上,李存信一个踉跄,努力站稳身子,接住了皮袋,皮袋中还有大半袋酒,一起流了出来,流得李存信一身皆是酒!
李存信捧着皮袋,呆立着不敢动,只见李克用的一只怪眼,睁得老大,眼珠像是要夺眶而出一般,眼睛血红,样子实是骇人之极。
这时,军帐之外,号角正在奏着低沉的哀乐,军帐之内,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是以那种低沉的号角声,听来更令人感到心情沉重。
史敬思死了,李克用率军入中原,转战各地,他带来的沙陀大军,自然不能毫无损伤,但是史敬思那样的大将,却一直安然无事。
加果史敬思是战死在疆场之上的,那么,李克用的心中,或者还不至于那么难过。
可是,史敬思却是那样不明不白,折损在汴梁城中,李克用心中的难过、愤怒,郁结在一起,是以他那只怪眼之中,像是要冒出火来一样!
李克用那时,虽然是瞪住了李存信,但是康君利在一旁,身子却也感到一阵阵发凉。
李克用汴梁赴宴,曾先差他们两人,去探听动静的,他们两人回来之后,竭力说汴梁城中的好处,说朱全忠的好客,但结果却发生了那样的变故,他们两人的肩上,自然担着莫大的干系!
李克用瞪视了李存信好久,才猛地一掌,击在案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响,接着,他手臂打横一扫,将案上的一切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也的声音,极其嘶哑,像是一头受了重创的狮子,但是仍要声嘶力竭地吼叫一般,也喝骂道:“你们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力言朱温的一番好意,害我损了一员大将,该当何罪!”李存信口中虽不敢言,但是心中却在想,我们只不过说朱温好,去不去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干我们何事?
自然,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他决不敢将心中所想的话,宣诸于口的。
李存信生性倔强,才会心中不认错,有那样的想法。康君利却狡猾得多,他一看到李克用神色大是不善,忙道:“父王,孩儿与四哥,愿带精兵,去攻打汴梁城,生擒朱温来,祭十一哥英灵。”
李克用直起身子来,“呸”地一声,唾得康君利一头一脸,说道:“益发混帐了,他是大唐节度使,我们若发兵去攻打汴梁,岂不是反了大唐?”
康君利刚才只顾讨好李克用,他急于脱身,若是李克用一声令下,着他去攻打汴粱,那么,他就立时可以转身了。
可是他一时急了些,就未曾想到这一层,这时听得李克用一骂,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不敢言语。李克用最忠于大唐,人人皆知。若不是他对唐朝一片丹心,他在沙陀为王,何等逍遥快活,又何必尽起沙陀大军,来到中原,驰骋杀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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