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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叫他觉得害怕。
“我没事,多谢殿下关心。”
舒兰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燃着一堆火,彼时迦烜来了,她也不起身,应得更是漫不经心,这叫迦烜顿时备受冷落。偏生这会郝远也不晓得避嫌,自己凑了上去,只拉着舒兰的右手不放,“你拉弓怎么能将自己伤成这样?太不小心了!我去同军医讨点药!”
已然昏暗下来的天色和面前旺盛的火堆,将舒兰被翻开过来的手掌映得通红,血红的弓弦印子好似是刻在她白皙的掌间,甚至明显得泛出几道血丝。迦烜瞧了也是一惊,上前扒开郝远就守在舒兰身边,以前这手上不就些练武的茧子嘛,如今这双手怎么会布满了新伤旧伤。
“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用大惊小怪,不过是练功时留下的,练武之人哪个没有。”舒兰叹了口气,抽回手,“请殿下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同郝远商量。”
迦烜听她赶他,面色又是一变,“什么事情是他一个亲卫听得,本皇子听不得的?”
舒兰沉着气应道:“殿下若然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此刻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二皇子殿下,如今已不是在西陉关,既然壑帝正式任命我为大军统帅、二皇子为监军,自此以后二皇子便要听从我的吩咐安排,若是殿下觉得我指挥有差,自可向皇上禀明,这是你作为监军的责任和本分,不过在军中还请殿下不要再端出二皇子的架子,否则莫怪本元帅翻脸无情。
想起这一番话的迦烜又是面色煞白,咬牙切齿得磨叽了一会,仍旧丢下一句算你狠的话,气汹汹地跑开了去。
郝远瞧着迦烜气呼呼的背影,大概是有些许同病相怜的味道,忽然就替他觉得不值,“你又故意气他,你真的那么看不惯他?这位二皇子虽然脾气差了些,为人也很傲慢,不过对你倒也算真心……”
“郝远!”舒兰盯着他正色冷眸,“他是迦国二皇子,我对他如何不客气,不代表你就可以这样对他评头论足,你且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
郝远听着她略冷的语气,也是一怔。心想明明是你自己表现得很厌弃那个二皇子,怎么眼下又维护起他来了,这算什么?郝远摸不着头脑,这女人矛盾得实在是叫他觉得委屈。
舒兰舒缓了一些面色,看着火堆问道:“你知不知道西蛮里头,有会操纵狼群的人?”
少时,反应过来的郝远盘腿坐到一边,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偏头问道:“银头发?”
舒兰眸光倏然划过一道光彩,但极快地就隐没在眼前的火堆里,她拿过一旁地上的树枝,弄了弄火堆,“说来听听。”
“其实也不是多久以前的事,大概一年前,我去了西蛮深处的塔戈菈雪山,等我看完雪景下山时,没想到却被一群野狼给围住了!当时本就是入冬季节,那些狼应该是在储备粮食,实话说在雪山里头被一群狼堵住,可是九死一生,那会我真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丢在塔戈菈山了,不过没想到我福大命大,危急关头,山的一侧突然冒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只打了个口哨,所有狼就都退开了。”说到这里,郝远一脸向往赞叹的神情,“那个男人的样子被风雪阻隔着,我没看清,不过一头银发倒是漂亮,那画面,现在想想都是震撼。”
也就说,西蛮确实拥有了一个能叫迦国觉得危险的人物,驭狼之术。
原本以为此次征战最难缠的会是西蛮迅捷的轻骑,如今却又凭空冒出一群野狼。兵法书上好像没有教过她怎么对付一群穷凶极恶的狼,她要不要再去找个猎户学学打猎的本事。
舒兰搓了搓手,“你去过几次西洲?”
“自从学成下山,我每年都会走很多地方,西洲少说也去过十次,不过走得最深的也就是那次塔戈菈之行。”
火堆劈里啪啦地跳着舞,望着远处全然暗沉下来的天空,舒兰又问道:“鲜奴族,我记得鲜奴族就在塔戈菈雪山一端的山谷里吧。”
“是啊,你要去?”
舒兰侧目看他,一双深沉带红的眸子,似乎要将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想法都一一看破,这不同于上一次她与他的凝视,这一次的目光是彻彻底底的探究和审视。
实则与人对视也是一种本事,若然心神坦荡自不用多议,可若碰上心里有鬼的,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煎熬。
尤其是她的眼睛,有着军人的坚定、内敛、深邃,却也有着独属于她的澄澈和魅力。
郝远觉得,自己若然再被她这样看下去,想来很快,他就要沉溺在这一双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