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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话还未出口,杨溪已经清理完鞋面,手里举着两根在旁边店铺里买的棉花糖向我走来,我瞬间又像水银弹炸中的钢珠,从崩溃抓狂边缘移到了罪恶感边缘。
我这边想着去揭他老底,他那边又给我买糖。不带这样的,他不是应该过来极尽语言之能事的奚落我吗?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让我莫明其妙的握着粉红色棉花糖独自畅悔自己的小人心理,这是要我一边品尝棉花糖的清甜,一边体会什么叫罪大恶极吗?
这种不需要动刀动枪就全权完胜的招术,太阴险了。
杨溪趁安然不注意时候,朝我斜了一眼,似乎是在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又似乎是在说:莫离,你这个千瓦电灯泡太亮了,我都给你买糖了,你是不是应该主动滚蛋了。
我将脑袋压在软绵绵的棉花糖中,心里百感交集。
耳边有小女孩甜甜的声音:“妈妈,你看,这只孔雀开屏了,好漂亮!”
我将脑袋移开了一小寸,视线处刚好看到孔雀绿色绚丽的尾巴,咬一口嘴边的棉花糖,讪笑着指向远处,“我一个人去看孔雀了,你们慢慢聊。”一说完,便像飓风少女一样,嗖的一下,便没了影子,留下大理石构造的巧妙石凳上淡淡的余温。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不动声色的刀光剑影
杨溪看着我消失在完全不是看孔雀的转角处,不由的松了口气。倒是安然,一双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我消失的地方,再转过头看了看杨溪,弱弱道:“她真的是去看孔雀吗?”
杨溪点点头,想起门口地图上显示着我消失的地方,一脸认真道:“她是去看一个品种叫骆驼的孔雀!”
安然听罢,笑的如沐春风,“那么,我们又是要去看什么新品种呢?”
盛夏的光,拼凑出一幅温热的场景。
空气里充斥着干燥的因子。可是,也有什么是温润的吧。
比如,手心里沁出的汗,少年脸上动荡不安的笑。
纹理分明的掌心,握紧,又摊开,再握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耳畔边晃过一句故作镇定的声响,“看什么都行!”话音刚落,一把牵过身边少女的手。
溜到一处骆驼区的我,看着被篱笆圈起来的两只瘦弱的老骆驼,心里一阵感叹,这些明明可以在大自然中生活的很好的动物,偏偏被人禁锢了自由,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在这巴掌大的地方,供人嬉闹,让人观赏。
耳朵又响起了一声相机拍照的咔嚓声,我苦笑着,该不会是又出现幻觉了吧。正欲起身离开时,那阵咔嚓声再次响起,而且,近在耳边。
其实,新建的旅游景点有游客拿相机拍照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因为我喜欢的少年其业余爱好就是摄影,跟在他身边久了,便对他拍照时,会做出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他一直用的相机每一次按下快门的声音都熟稔于心,你总能在潜移默化中辩出它的不一样,这就好比,你可以闭着眼睛站在走廊上,一群同学从你面前走过,而你是可以在完全看不到甚至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辩别出他的脚步声。
从小一起长大,能辨认的就不仅仅是脚步声了。
我僵硬着脖子,慢慢地回过头去,殷澈俊美无瑕的侧颜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正背对着我,拿着相机帮他前方跟我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女生拍照。
那女生依然不爱笑,冷冷的光线在我转过头去的那一刻直直的望着我。
“对,就是这样。保持好。”殷澈声音清朗的冲她说道,相机与众不同的咔嚓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只是这一次,我没有觉得它悦耳,我只是觉得它刺耳到几乎要穿破我的耳膜。
就在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的时候,殷澈一个转身便跟我撞个正着,因为毫无预兆,所以,我被直接撞进了篱笆圈,跌落在肮脏的沙土里。两只瘦弱的老骆驼因为我这一倒,受惊吓的跳到一边,扯开嗓子一阵哀嚎,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极了一个而立的中年突然悲鸣的呼唤。
我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干净的白衬衫上一片泥泞,篱笆边,眉眼淡淡的殷澈,冷冷道:“你跟踪我们!”
我错愕的突然忘了走出篱笆,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身狼狈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滑稽到极点。
为什么小说里的少年少女偶然相遇的台词是“这么巧”、“是啊,好巧。”然后是幸福的相视一笑。而现实生活中,我们的偶遇台词却变成了,“你跟踪我!”紧接着,就是一阵连解释都无从说起的漫长而颓败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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