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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刻之,盘覆之,夏日坐其上,七井生凉,不知暑气”。不难看出,明代人的消暑又前进了一步,而且巧妙利用地理优势,也不乏科学道理。想来,古代的“凉屋”、“凉殿”和“霍都别墅”比起如今密不透风的“空调房”来,降温效果更好、空气更清新、也更符合环保理念哩!
但很可惜,段府内并没有凿着这样的七口凉井,而仅仅是打了两口日常生活用水的浅井。
当然啦,这些纳凉设备可不是一般人家玩得起的。耗费的资金和人力就不去说了,光是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的维护费所需便是一笔大支出。也只有像粤海商会里段亦天这类有钱的大商人才能这么干,普通的平头百姓甚至是某些不大不小的军政府官员都是不可能负担得起这种花销的。
段府偏厅里的一张八仙桌前,正坐着两名男子。年长的那一位体格魁梧,身材臃肿横阔,粗壮的四肢和宽大的肩膀。脸长得方方正正,阔额高鼻,很有威严,闪动着阴寒的眼珠子就挂在鼻梁两边靠上,像是一双毒蛇的眸光。他就是粤海商会的会长段亦天,整个中国那方都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
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威仪和成功人士的魅力,虽然一点也不帅气,但是他的气质一见之下绝对会让人记忆深刻。这个时候,他正端坐在靠南的一张红木圆凳上,悠闲地品着名贵的毛尖茶。而在他的右手边,着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星眸皓齿,俊朗非凡,他就是段亦天的嫡长子段海成。
皮肤白嫩细腻犹如富家的千金小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圆润柔和的温情。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秀美的唇形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如此俊秀的白马王子,配合着显赫的家世,不知迷倒了西关多少闺中少女和出阁怨妇的芳心。
许多段亦天在商业上的对手们都不无恶意的猜测段海成是不是段亦天的亲生儿子,毕竟两人形象差距实在太大,不符合遗传学的规律。
“爹,你真的拿出了八百万银元去买那些破铜烂铁?”段海成在一旁气恼着说道:“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东西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钱?”
段氏父子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倒也不是因为外界关于他们俩血统上的谣言,而是两父子在性格上的差异太大导致了日常生活中不断的摩擦和争执。就像这一次,对于段亦天和陈泽的交易,段海成就是极力反对的。他认为花费那么多钱去办个什么香烟工厂不划算,还不如拿去做政治投资。这也是这个时代许多商人的心思,开办工厂的风气在一战结束之前倒是热闹过三年,但现在在国外势力的拍几下越来越不吃香了。
对于儿子敢于顶撞自己,段亦天也没给好脸色:“你个不上进的东西,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除了惹是生非你还懂的什么?”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见段海成扭过头去犹自愤愤不平,段亦天更觉气恼:“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动动脑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莫荣新那帮人走得太近。”
“爹,我也想长进啊,可你没给我机会。商会里的事情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除了到处混日子我还能做什么?”
段海成说的其实也没错,段亦天一直不肯让他接手粤海商会的事情。再加上段亦天整日忙于处理商会的业务,所以也没时间去教育段海成,这才导致了段海成现在变为了一个广州城内有名的花花大少。
不过虽说如此,段海成也不是个欺男霸女的二少爷。顶多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偶尔抽抽大烟逛逛青楼会馆什么的,倒也不算是到处惹是生非。只不过出于年轻气盛,自然是有些高傲和蛮横的,凭借着身份和广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实力派人物都有结交。
对于父亲段亦天的压制和管束,以段海成高傲的性子哪里会服气,所以就经常和桂系军阀他们走得很近,希望做出一些让父亲刮目相看的成绩来。但这也是段亦天最为恼怒的事情,对于段海成和莫荣新走得太近这件事段亦天一直很是反感。
那一张国字脸上,肥厚的嘴唇在激烈地抖动着:“海成,不是我不把生意交给你来打理,而是你实在不像话。每次我叫你多看些书,你就总是推三阻四的,你叫我怎么对你放心?还有那莫荣新,这里始终是广东,你跟桂系走得太近,终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房间那些书都没什么意思,干嘛非得要我看。”生平最不喜欢看书的段海成,对这个话题最反感了。见段亦天又想要发火,他赶忙转换话题:“爹,就算你真想要那些机器,也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吧,随便给点不就行了嘛。”
“你懂什么?你以为广州城里就只有我想要那批货?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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