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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我都用新去面对,因为我发现,如果不想活得寂寞,不想在忧伤中丧失意志,那么只有用心去接受生活,面对一切现实过往,而不是逃避。
大漠中有一种很漂亮的鸟,人们叫它飘灵鸟。它们有着长长的火红的羽尾和绚丽轻盈的双翼,我很喜欢这种美丽的鸟,它们是大漠唯一鲜艳的色彩。飘灵鸟是一种恋鸟,无论在大漠还是荒原,都能坚强地活下去,除非相恋的鸟中有一只不幸死去。如今,飘灵鸟一排排来了,又去了,大漠的夕阳变换了无数色彩后最终变回失望的血色,触目心伤。
在年年相似的季节里,我见到的飘灵鸟越来越少,它们依然欢快地叫着,尾依尾,爪牵爪,比翼双飞。
今天,我看到一只飘灵鸟被利箭射中,它痛苦地翻着身子,无力地从蓝色的苍穹跌落,重重摔在沙地上,粘稠的血液从它口中不住流出,大漠贪婪吮吸着。空中,那群飘灵鸟围成了一个圈,火红的羽翼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无形的热浪让空气为之沸腾。它们高鸣不止,是悲伤也是愤怒。突然,燃烧的火焰中一阵长长哀鸣,一团火焰如箭般冲向地面,撞向死者身侧,热血瞬间飞散,如炸裂四溅的火焰。
这火焰,千年不灭!
空中的飘灵鸟悲鸣着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的眼睛湿润了,盈香啊盈香,你便是那飘灵鸟,而我,我算是什么!
一个苟活世间的人!
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射箭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衣服破烂不堪,双目刚毅有神,眼神深处隐藏着深深的悲愤。
“我叫无情,”他丝毫不介意我异样的眼神,“纵横大漠的刀客,我不会对死去的东西产生像你一样的怜悯。”
呵,他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暗自佩服他的眼力。
“一切皆有存亡,你说得可包括已逝的记忆?”
他把弓箭收起,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他抚摸了一下腰中的刀,说:“你是我想找的人!”
我感觉到他绝非常人,他或许有过一段不愿提及的回忆。
“你同样是我要找的人!”
我们相视大笑,忘记了血泊中的飘灵鸟,只是彼此的笑声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简单的一次相遇,使彼此成为知交。
如果没有遇到无情,我也许会在大漠孤独终老,永不再踏上荒原的土地!
无情每天都来我的住处,谈一些稀奇古怪的经历,谈笑中眉间依然是难掩的忧伤。我将自酿的千愁一醉分与他喝,他没有丝毫犹豫,举杯一饮而尽,一如那夜的我。若非有一段痛苦至极的回忆,他是不会如此干脆地喝下千愁一醉的。
一边是大漠风吼,血色黄昏,一边是笑泪相生,悲歌壮饮,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像是流光,看见它想挽留时,它已在千里之外,追之不及,悔之已晚,等之不能。
这就是人生!
马贼穿越大漠而来。这次,马贼的人数多于以往任何一次,而且是匆匆而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马贼中多了一名女子,一名如水般的柔美女子,她穿一身蓝色的衣服而非马贼青色的劲装,显得异常突兀。她手中握着一把奇异的刀,紧紧追随一名俊逸的刀客而去。
“真是与众不同!”
“怎么看出来的?”无情问。
“她是一朵海上的浪花。”
“她的确很美,”无情肯定了我的说法,“她是碧海的精灵,大漠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碧海?”我问,碧海,那是刀客的国度。
“碧海!”无情再次肯定地说,“明天,在大漠的某处,将会有一场厮杀,我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那名俊逸的刀客,是马贼的首领,那名女子,是无情要杀的人。
“无休止的流浪,是时候结束了。”
“没有别的方式了吗?”我问,我不愿失去这个朋友。
“哈哈……有,”无情说,“有很多种方式,可在我的眼前,我只想走这条路。”
我明白,无情跟我一样,不愿逃避现实,明天一战,生与死,他都不会在乎。
“我能帮助你什么?”我问。
“明天一战我没有十分的把握,”无情望着马贼的背影说,“我不想我的过去被埋葬,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们回到屋里,坐在桌边,无情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不属于大漠,我来自碧海。”无情眉头紧皱,“那是一段我不愿提起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