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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不过,无痕离开时说了一句令我不解的话,他说:“现在,我就是长恨!”
无痕是无痕,长恨是长恨,怎么是一个人呢?还有,无痕的剑术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荒原上黑衣杀手的身影已很少见到,真正敢立于荒原的必然是拥有高超剑术的人。他们怕无痕的长剑刺穿自己的心,从来不敢靠近我的营地。
当议会军的惨败渐渐被遗忘时,黑衣杀手又多了起来。他们依然是那样的冷酷,那么的无情,桀骜不驯的身影顶着一片漆黑的天,长剑光华闪耀,如三尺流水。不同的是,剑尖上绽出了雪白的莲花,在夜色中时隐时现,异常美丽。
也许是悲哀的感情凝于剑尖而开放的悲哀之花,也许是由于某种神秘力量而开的花。不管如何,莲花绽放得太诡异,令人心生恐惧,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担忧变成了现实,营中不时有人死去,毫无知觉——暗杀,一剑毙命,伤口呈现莲花状。知道第二天醒来,人们才发现昨晚还在一起的人突然死掉了。每晚,都有人在不经意间死去,无声无息,一剑穿喉。侥幸躲过暗杀的人由于嫉妒恐惧疯掉了,口中不断重复着:“莲花!莲花!”
奇异剑花的出现,每个人都感到恐惧,剑花意味着死亡,没有人能够在剑花下生还。在恐惧的压抑下,一半人离我而去,或流浪荒原,或投奔议会军,前者全部死在了荒原上,后者则被送上了十字架。
逃避是死,背叛是死,等待还是死,那么我们——活下来的人别无选择——高举利剑,勇往直前。最强烈的反抗意识已被激起,死亡失去了震慑的效应,这使我这颗苍老的心不至于彻底失望,至少还有希望。
我没有再去训练部下,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在等待,执剑披甲地等待,等待惨烈无情的厮杀。整个荒原上散布着死亡,一切都是如此的沉默,没有人愿多说一句话,他们变得沉默寡言,只听得到疾风的声音。
黑衣杀手不断偷袭,每次只杀一人,达到目的后迅速撤离。每个人的心头罩起一团乌云,他们时刻在想下一个死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前天的一次偷袭中,我负伤了——一名刀客砍中了我,刀锋顺着手臂划下,鲜血印上剑袍,,浸出道道血环。刀客鄙夷地笑了,然后自豪地抖了抖滴血的刀。
我终究老了,一切逃不过时间的摧残,生命在时间面前,变得不堪一击。独闯万军的英勇一去不返,我到底还能做些什么,在我苍老的暮年。
我能否看到自由军的胜利?
今天,有七名剑客自刎而死,因为恐惧与无奈。
我开始怀疑起古老的律法到底该不该存在,难道律法便是束缚,没有了律法就是自由?如此简单明了吗?好的方面,假如打败了议会军,我还是要制定一定的律法来巩固我的地位,这又有何区别?究竟是谁对谁错?
长久的厮杀只不过是在争夺律法的制定者。
呵,可笑,可笑!
如果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将会令很多人的梦想破碎,我便是一个可笑的人做了近百年的可笑之事。
律法,一个古老的圈套。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镜中白发若千年寒霜,生机不再。
“没有绝对的自由!”无涯说。
“难道我们全错了吗?”我生气地问,竟然连无涯也这么说,“那么我们是在干什么?不若用你的剑杀掉我,带我的人头去投奔议会吧!”
“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一个骗局!”
骗局?你们都懂,就我不懂!我活了快百年了,难道没看清这是个骗局?到底错在哪里?我说不出其合理性。
又是一个圈套!
人从一出生就陷入圈套,在圈套中成长,被戏弄,老去,死掉。他们活着的时候,又不断编织圈套去陷害他人,一个接着一个,不知疲倦,殊不知自己正处于最大的圈套里。
“唉,我老了,”我说,“用不了多久就要长眠荒原了。你告诉我,无涯,你也厌恶厮杀,是不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痛,”无涯神色黯然,“剑芒四射,我看到的是对方赴死的眼神。剑刺穿喉咙,心最痛的是自己而不是倒下的人。每次杀人,我都感到是自己在流血,血一点点流失,看不见,触不到,只有感觉是真实的。”
“假如在这场厮杀中能活下来,我将永不挥剑,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风瑟瑟吹过,刮起漫天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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