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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的人儿。
智责怪我的不小心,派出大量剑客搜寻寒玉剑,没有结果,反而遭到了刀客的围攻,损失惨重。数次的找寻都没有一丝线索,智只好放弃,寒玉剑从此绝迹荒原。
失去寒玉剑后,我失去了大部分的剑术,追杀我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他们穿越雪原,千方百计追寻着我的足迹,我只好一路逃避——无休止的逃避,这是我的耻辱。
我本打算把妹妹托付给智,可妹妹说什么也不愿留下,我只好带她一起走,一同流浪,一同逃避。
无涯和昙生——我的朋友,即便是在我最失落的时候,他们仍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一路掩护我,帮我杀退追来的杀手。可我明白,一个人要真正地活下去,首先要有自己的生活,依靠朋友不是长久之计。朋友帮你在最艰难的时刻,却帮不了你一生。脚下的路,需要自己的脚步来充实。
荒原处处充满了危机,我随时都面临死亡的危险——一支冷箭可以在我毫无防备之时轻易杀死我。独行荒原已成为往昔尘封的记忆,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我躲在荒原的寂寞角落里,唱着悲烈的歌谣,黯然神伤。
妹妹常常站在狂啸的风中,白衣翻飞,长袖飘飘,忧愁地望着远方,她是在为我担心。
我时刻都把盈香的竹箫带在身边,由于箫声只会让我沉溺于过往,令我更加的悲伤,所以我渐渐遗忘了它,任由它落满时间的尘埃。
我在荒原上徘徊流浪,躲避着一切可能的危险。我小心翼翼地活着,怀念着昨天,躲避着今天,担忧着明天。我也想过躲进智的剑林,那么我就不用再漂泊流浪。可是,我还有着杀手的那么一点点尊严,所以我不会那样做。
杀手的尊严,也许是苍天对我的惩罚,对我的诅咒,让我的脚步一刻不得停息。抑或是我的糊涂,我从来没有明白过,不明不白地活着要比明白一切要好得多。
我在无穷的忧虑和悲伤中生存,希望在一路的躲避中得到永久的平静。但我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是无法躲避的,这便是宿命。
夜,阴风低吼,带着荒原最原始最野蛮的气息,四合的阴云遮蔽了月的光明。我在荒原上迎着飞雪踉踉跄跄地走着,不远处那一点暗黄便是我的宿处,我想妹妹一定在灯下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归来。
我走到帐篷前,掀开帘幕,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片寒冷的刀光笼罩了我——暗算!淡淡的灯光中,一柄弯月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刃冰冷如霜,刀客!妹妹被绑在床上,无法动弹,只是无助地流泪。刀客一身凝固的黑色,似乎要吞噬掉帐内的每一丝光明。我盯着他手中的刀,握紧了手中剑,剑身散发出诡异的蓝色。
“淬毒剑?好一个高明的杀手!”刀客讽刺地说。
一霎那间,我看到了妹妹痛苦的面容和不屑的眼神。
“你想要什么?”
“寒玉剑的下落!”
我的双手突然间颤抖不停,淬毒剑“咣”地落地。
“在荒原。”我仿佛虚脱了一般,寒玉剑对于我是痛苦的回忆。
“荒原何处?”他的眼中露出兴奋和贪婪。
“寒冰深处。”
这时,突然一阵风吹来,油灯熄灭,一片黑暗。然后刀光森然一闪,便消失在帐外。
“夏荷?”我摸索着重新点燃了油灯,淬毒剑不见了,地上留有几滴血迹。妹妹在低低地哭泣。
“夏荷,你……”我解开绳子,刚想安慰她。
“走开!”夏荷厌恶地喊道,“哥,你真让我失望,你竟然用淬毒剑,如此卑劣的手段你也想得出!”
妹妹撕住头发,俯首放声大哭。
“妹妹,你是知道的,”我解释道,“荒原上有很多毒草,最毒的要数夺魂草了。”
“所以你用它浸制了淬毒剑?”
“不错。”
“可是你不觉得有愧吗?荒原上最鄙弃使用淬毒剑的杀手,那是最无耻的手段,你明白的呀,哥哥!”
“我已经没有资格当一名杀手!”我说,“可是为了保护我唯一的亲人,我会不惜一切,名誉算得了什么,我可以失去一切,甚至是我的命!”
“可你的灵魂呢?”妹妹反问道。
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朝她大声吼道:“我早已没有了灵魂,我只是一具躯体!我背弃了盈香的诺言,失去了她的爱,又失落了寒玉剑,要不是你,我怎会到今天的地步!”
妹妹停止了哭泣,安静得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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