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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的张厂长树了个下楼的梯子。
柳云涛此时已成竹在胸,他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现在供需双方已经直接对了面,对于供货方来讲,只要有利可图,他们是决不会让快要煮熟的鸭子自己飞走的;对他们来讲现在的中介方已经是一文不值。而做为中介方来讲,在这种既定的环境条件下,放弃了无异于横剑自刎。如果自动提出放弃,不但会自讨没趣闹个灰鼻子灰脸,而且到头来更只能落得个鸭子孵鸡白忙活。生意场上既不能心慈手软,过度迁就;也不能过河拆桥,赶尽杀绝!究竟何去何从,那就要看吴忠信和那位张厂长如何表态了?
柳云涛心下打定主意:如果他们二位识趣,就刀下留情放他们一马,保留他们应得的利益;如果他们二人不识时务,就破罐子破摔,把他们甩到九霄云外去算了,他不想再和这种心术不正,钻头不顾腚的人的人再打任何交道!
为了缓和一下一直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柳云涛站起身来,从写字台上拿起一包红金龙牌香烟给大家散着。自己也点了一支吸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此时此刻吴忠信就象一只被赶急了的鸭子一样,已经被逼到了架子底下,不上架是不行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合作的,我们本来就是要来合作的嘛!继续谈,继续谈!”
一直不知所措的张厂长这个时候也似乎找回了自己的魂魄,机械地随声附和着:“继续谈,继续谈,继续往下谈吧!”
“好,好!”柳云涛察言观色,见好就收。他见事情已经峰回路转,有了着落,便爽快地向梁老先生说道:“那好,梁先生,既然这样,我们就接着往下谈。”
“我们这方面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柳云涛清了清嗓子,又重新找回了话头:“首先,从加工工艺上来讲,样品封边的工艺不符和日本客户的要求。这第二点就是我们日本客户的年需求量较大,年需求量当在一千万条以上。不知我们蒲城公司从加工工艺到供货数量方面能不能满足我门的要求?如果能满足以上两点要求,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
这时,柳云涛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了然于胸,而且在心中已敲定了今天商务洽谈的正头香主。虽然梁老先生一再强调他的儿子小梁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个小梁尚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伙子,年龄最多不过二十七八岁,自忖他肚子里未必有什么真正的货色,故谈锋依然坚定不移地直指梁老先生,因此,他在说这些话时,一直用两只含笑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老梁,而不看坐在老梁身边的小梁。
梁老先生长得肥头大耳,慈眉善目,大腹便便,福态之极。一脸佛笑,特色独具。让人乍一相见很容易便会联想到“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的弥勒佛。
梁老先生见柳云涛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地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吴忠信和张厂长,当即把话茬接了过来,自我介绍说:“我们公司是个家族式民营企业。我们公司的前身是当地的一家乡镇集体企业。去年年初我们才刚刚把工厂给租赁过来。现在公司的生产技术人员还是原班人马。”
又道:“从企业生产规模讲,我们公司现在的生产规模大致相当于一个中型企业。目前使用的设备是一套四分之三的设备。按设计生产能力计算,年可生产国标麻袋五百万条,由于日本客户所要的防水麻袋尺寸规格较小,如果要求年生产一千万条,我们的织布能力还是能够满足的。至于封边绞边的工艺,原来吴总也讲过;我们和温州的设备生产厂家也联系过了,一旦订单做下来,多进两台专用设备也就足够了。”
接着,他又补充说道:“至于产品价格,我们也粗粗算了一下。如果只用麻片做外包装,每条麻袋的出厂价有一块六毛钱就可以了;如果再加上内衬布,每条麻袋恐怕要达到两块六七才可做得下来。不过,要是确实量做大了,工时利用率高,价格还可以再商量。另外,出口产品的最终定价还得看我们购进白布的价格怎么样。”
说到此处,梁老先生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柳云涛,又说道:“我们知道这个订单是外贸加工订单,生产的又是异形麻袋,做这种订单风险是很大的。说老实话,我们现在也是在等米下锅,钱赚多赚少都无所谓,只想求个稳字。但不知大订单确定下来之后,是否可预付一部分订金?”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做生意嘛,就得要讲究个游戏规则,操作套路。梁老先生熟知个中三昧,一谈就谈到了问题的点子上。
柳云涛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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