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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梁弯弯又喂了他一大把灵丹,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庞大灵气在体内无序穿行,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又被真气带着四处乱窜,只能被动疗伤,效果微乎其微,
剑意守护在体内,并不干扰真气与灵气的运行,但每当外界有人想输入真气进来时,就会骤然爆发,将外力驱逐出去。
真是令人头疼的局面啊……
此时的局面,与他刚穿越过来时也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情形何等相似?但不同的是,当日他没过多久,便完全掌握了这幅身体,而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廉尺一直没有放弃过对身体控制的尝试,但到目前为止,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但他并没有放弃,甚至心中连一点惊慌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依旧冷静、沉稳、不徐不疾、有条不紊地慢慢去尝试,去操控,就好像一个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实验的科学家,不,他比任何人类都要有耐心,他脑中就没有放弃这个词。
如此这般,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
廉尺内心深处的平静简直令人心惊——他已经整整尝试了十二个时辰,随着丹药所化的庞大灵气在体内的不断修补,聚沙成塔之下,那仿佛一片死水般平静的神经,总算是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也让他自己心惊,那灵果的灵气竟然是如此庞大,吞了那么多丹药,也仅仅只能使其产生一丝的松动?
这些灵气,对他目前的身体来说,太过庞大,可以想象,即便是他真的恢复过来,在身体强度没上去之前,修为也很难再有存进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在此处显得无比适用。
没关系,慢慢来,只要让我重新掌握身体,这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他就像一个坚定的苦行僧,不断地重复一个滚石上山的过程,不断失败,不断重来,这过程中就连失败的经验都无从吸取,因为根本无所谓经验不经验,因为失去控制,意味着没有感觉——这是实质上的操控,类似于熟能生巧的过程,与精神上的什么领悟什么体会半点不相干,甚至连熟能生巧都谈不上,因为他压根就没机会去做,如何去熟能生巧?
但他依然不放弃,像极了一个没有自我思维,只知道机械的去重复的,机器人。
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
躺在床上那人,眼皮忽然轻轻颤了一下,接着又颤了一下。
眼睛依旧紧闭着,但眼皮上却隐隐鼓起,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滚动一样——那里是眼珠。
眼皮不停颤动,眼珠不断滚动,且频率越来越快,好像要打破什么桎梏似的,如此过了好一会,那双眼皮终于缓缓睁开。
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一座幽静的黑潭,深不见底,平静到了极点。
廉尺静静看着小屋中的一切。
阳光穿过破旧的窗格照进屋中,在肉眼可视的纤细尘微飞舞中,几天没用过的瘸了一条腿的八仙桌上积了浅浅一层灰,青石堆砌的墙壁看起来如此粗糙斑驳,横梁上那根锈迹斑斑的钉子上挂着一大块肥得流油的腊山猪肉,并没有老鼠在一旁觊觎——事实上自从小貂住进来后,这院子里就断了老鼠的踪迹,便是连虫豸是少得可怜。
而那个震慑群虫的闪电貂,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侧,双目紧闭,腮边几根黑亮的胡须随着平静的呼吸轻轻发颤,雪白的身子蜷缩成一小团,微微起伏,偶尔还会颤动一下,似乎是在做梦。
在它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梁弯弯。
她斜斜靠在硬木板床上,似乎是嫌麻烦,一头乌发随意散开,就这样倾泻披在姣好的身躯上,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红润如海棠,偶尔砸吧两下,看样子也睡得很熟。
梁弯弯果然信守承诺,廉甲临走前将廉尺托付给她照看,她便一步不离地守着,明明里间就有一张小床可以休息,她偏要在外面守着,方便照看。
当然,梁弯弯大小姐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儿,守到半夜想困觉了,便当仁不让地把廉尺的身体用力推去紧贴里侧墙壁,又拎起睡眼朦胧的小貂,横放在床中间,接着毫不避讳地往床上一靠,霸占了整张床近三分之二的位置,然后开始美美的睡觉。
这些廉尺都知道,包括梁弯弯一巴掌将他推到墙壁边上贴着的事。
他同样知道,梁弯弯喂他吃的那些丹药是何等价值,每一颗都远远胜过众多外门弟子打破头也要去抢的元灵丹,那些丹药所化的灵气现在都还有九分堆积在体内,尚未化开。
除了……喂自己喝水的动作似乎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