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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爸爸不管我,又不是我的错!”
噗!
第三下还是打在左臀的同一处,炎育旗明显感到老师增加了力道,疼得倒抽口凉气,一时叫不出声。
沉默持续没多久,洪老师即挥下第四鞭,打在右大腿上。炎育旗痛得跳了起来,不停用手揉着大腿,藤鞭落下之处像被扎了一排针似地,疼痛久久散不去。
脑海中立时浮现母亲毒打哥哥之后,自己照料了哥哥几天的情形。哥哥的后大腿上没多少伤,但是却有数不清的深褐色条痕,即使没有形成浮凸的疤,也叫人看得心惊。
自己隔着裤子挨上一鞭就这么痛了,哥哥长年累月被打出这么多痕迹,该有多痛?还是说……皮下的神经已经麻木,根本就不会痛?不然,怎么可能不叫、不哭,甚至可以如常上学?
洪老师再次把炎育旗固定回墙上,藤鞭还没有下去,炎育旗便缩起屁股,整个人几乎就要贴在墙上。
居然怕成这个样子?洪老师内心顿觉好笑,炎育旗算得上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如此怕痛却还要倔强的男学生。
把藤鞭轻轻抵在炎育旗屁股上,装作瞄准的姿势,炎育旗害怕得发出细微的呻吟。洪老师无奈地摇摇头,扬起藤鞭用力挥,但一接近炎育旗屁股就紧急煞住,然后很轻地打了下去。
这一着可吓得炎育旗一身冷汗,当发现主任在吓唬自己,马上就羞红了脸。
“校方有规定,学生接受体罚一次最多只能十五鞭,如果你明天交上两封悔过书,剩下的九鞭就可以免去。”主任将藤鞭随手放在身旁的柜子上,再把一动不动贴在墙上的炎育旗板转过身。
“还痛的话就自己揉揉。”
炎育旗被这么一说更是脸红到耳根子,然而屁股的确在痛,只得垂下头避开老师的视线,手伸到背后去分别捂着两侧臀瓣搓揉。
“坐下吧,老师有话跟你说。”
炎育旗疑惑地看了看主任,再走到主任所指的沙发。屁股虽然还残留被鞭打的温度,却已经没怎么痛。手也一样,这时候一点被打过的感觉都没有。刚才明明痛得好似没完没了,难道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炎育旗知道自己和哥哥比的话简直弱得不行,但刚刚被打了那几下一转眼就不痛不痒,哥哥却总是一连痛上几天,连放了软垫的椅子也不能安心坐下去。
洪老师拖了张椅子坐到炎育旗面前,轻声问:“你哥哥打过电话回家吗?”
炎育陵是校内的模范学生,没有一个老师不认识他,虽然也曾犯过一些小错误,但都没到需要接受体罚的程度。而仅仅一次的逃课,他主动到训导处自首,且也明白地说了原因,并承诺下不为例,也没有对主任打电话通知监护人的举动表示抗拒。洪老师因此而对他印象非常好,也就没有执行逃课必须罚的十下藤鞭。
炎育旗本来就在想着哥哥,老师竟突然问起哥哥,他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哥哥离家已经两个月,起初在学校引起了相当大的回响,炎育旗每天都被人问,当中有学生也有老师,甚至还有哥哥在补习班认识的人以及在外面打篮球的伙伴听到消息后,在校门外拦着他询问。
炎育旗不晓得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原本只是扭扭捏捏地回答‘不知道’,到后来就干脆黑着脸明摆着不愿意回答,甚至直接开口要对方别多管闲事。
父亲有到学校去给哥哥办退学,班导师和训导主任也有亲自到家里来过一趟。炎育旗不知道父亲怎么解释,只是之后就再没有教职员问他哥哥的事。班上同学知道他不喜欢被问及这件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问。
这段期间,母亲都不在家。和哥哥一样,突然间就弃自己不顾。
父亲说,要和母亲分开,还说,绝对不让自己到母亲身边去。
炎育旗上网查过,父母要离婚的话得先分居,并且自己有权选择跟谁一起住。然而有一天,家里来了个看起来很和蔼的阿姨,告诉他的却是一句他觉得残酷得不行的话。
“你妈妈不适合照顾你。”
所以,他没得选择。
一开始,很气妈咪,心疼哥哥,依赖爸爸,但这心情渐渐有所改变。
因为哥哥走了,妈咪不在,爸爸……可有可无。
“育旗。”洪老师唤了唤发楞的炎育旗。
炎育旗低下头,双手手指缠在一起,试图借这无意义的动作把情绪镇定下来。
“没有,他只发简讯给爸爸……”
“那他近来过得还好吗?”
炎育旗摇摇头,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