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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
田古道一看,马上低声认错。
贵州佬却很淡然,说:“不碍,不碍,换了脑袋重新缝合就是。”
我私下猜想,这贵州佬赶尸,只怕也经常出现如此荒唐之举。甚至想,这老头只怕会糊涂到将一个胡子拉茬的老男人的脑袋,错位缝合到一个年轻的美女身上。
想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甚是荒唐,不免笑了。
田古道以为我在嘲笑他的糊涂,嘀咕几声,为自己申辩。
于是,我们又将前面的程序重复了一遍。
“不好,我的人头也拿错了一个!”贵州佬有些惊慌失措,原来他在慌乱中拿了三颗人头,因为夜色太浓看不太清楚,结果三颗人头只有两颗可以对上号。
这老头刚才还说“不碍不碍”,现在自己却如此慌乱,样子不免有些滑稽。
“不行,我得回去把人头换了!”贵州佬居然要返回刑场,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但是沾上了白莲教的事,就很难办了,弄不好是要丢命的。且过不了多久,天就快亮了,天色一亮,刑场墓地的阴气散了,就不好施法对付官兵了,那还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与田古道劝他算了,但是贵州佬态度坚决,非要折回刑场。
我们也不好再三规劝,只好由了他,道一声自己多保重,贵州佬独自去了刑场,我们也就赶尸前行了。
其实,我非常理解并尊重贵州佬的举动,在赶尸人眼里,尸体是一样值得尊重的,赶尸人必须与尸体同在。为了保全尸体,德行高的赶尸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因为只有赶回全尸,才算功德圆满,才对得起丧家和师门。如果一个赶尸匠保全不了自己所赶的尸体,就像一个将军丢失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这是非常令人看不起的。
我们在心里默默为贵州佬祈祷,但愿他不会发生意外。
我们为贵州佬担心,当然也是有道理的。按照常规,刽子手砍人后,官兵就会立即清扫刑场,今天刑场的表现一反常态,我们早就已经猜出八九,知道那是官兵特意设下的圈套,他们料定白莲教的人晚上会来收尸,于是在夜晚埋伏下来,准备将白莲教一网打尽,向朝廷邀功。
“师兄,我们昨天晚上的行动使很多无辜官兵遭殃,甚至丢了性命,真是罪过啊!”田古道这回不叫我秀才,叫我师兄,我知道他也是赔罪,为刚才的疏忽。
“不碍,不碍”,我学着贵州佬的口吻,“对丧命的兵士我们用不着太负疚,因为那是他的阳数已尽,阴阳轮回使然,怨不得我们。就算我们不去,也会有别的突发不测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因为阎王府索命鬼早已拿了索命绳索等着取他们的命……”
听我这么一说,田古道也觉得有道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我们赶着宋、危二人的尸体往回走。
田古道说:“我们第一次正式赶尸,就遇到如此惊险的场面,技术难度系数也很高,应算得上高起点了。”
我不语。田古道没有一点赶尸匠矜持的气质,像个小妇人,喋喋不休,:“师兄,我看我们以后就干脆只接高难度的活计,这样的活计一般的赶尸匠接不了,我们就可以将酬劳提高一些,定位为特殊群体或是有钱人家,比如官员、商贾、大户人家等。这样的丧家也出得起价钱,不会讨价还价。”
田古道的这番话,倒是使我有了聊天的兴趣。觉得这小子很有些做生意的天份,赚钱的门道还是摸得蛮准,居然还知道生意的道理,做赶尸匠真是有些可惜了,如果经商一定成为大财主。
“那官老爷也分三六九等,有的又未必有钱,万一碰到个两袖清风的,那不惨了?”我故意逗田古道。
“那我们就只赶贪官,不赶清官。那些贪官有钱得很,生前四处搜刮民膏民脂,死后还要金丝玉缕陪葬,肯定出得起价钱。你没看见,那些盗墓的都喜欢盯着贪官的墓道呢……”田古道很认真地分析着。
“干脆要吏部向全国发个公文,规定朝廷官员死后要移灵的,都由湖南辰州府的冷异才、田古道来赶尸。这样我们就发达啦!”我对田古道的设想进行了补充。
“敢情好!还是秀才脑瓜子灵活,我咋没有想到呢!秀才,你在朝廷认识熟人不?”
“认识熟人干吗?”
“找关系要吏部发公文啊”
“这不很很简单的事吗。”
“怎么就简单了?”
“等我考取功名,争取早日当上吏部尚书,那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嘛。”
“如果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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