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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重了些,娃儿大声哭了。莹儿也哭了。
“哭啥?不争气的东西。人家的丫头,是娘养的。你是打石头洼里迸出来的?”莹儿妈直了声叫。
老顺垂了头,蹲在台沿上。猛子妈早已泪水涟涟了。兰兰木然了脸,又进了北屋。
莹儿妈又捞莹儿。莹儿一甩手,哭道:“妈,你叫我好好活几天,成不成?”
“人家叫我好好活不?你说!人家叫我好好活不?人家的人,能体谅娘老子,你为啥不能?”
莹儿不再说话,只是哭。娃娃哭得越加厉害。猛子妈进去,抱了娃儿,边哄娃娃,边流泪。
“这人,真没个活头。”老顺咕哝一声,摇摇晃晃站起,向庄门外走去。
猛子妈抱了娃儿赶上,悄声道:“你哪里去?人家叼娃娃,我可没治。”
“哟,没王法了?”老顺说。
“王法也向了人家。娃娃是人家生的。”一听这话,老顺住了脚步,又回来,坐台沿上。
小屋里,传出莹儿妈的声音:“哟,理由都给了人家了?人家的丫头站娘家,是天经地义,想多久,就多久。我的,连门都不叫出了?”
“走!走!叫人家走!”老顺跳起来,吼道。
“就不叫去!”猛子妈尖声说,“我的媳妇还不由我了?”
“我的媳妇咋不由我?”
一句话,又把猛子妈噎住了。老顺指着老伴,骂道:“你个老祸害。人家想走,就叫人家走。你能捆绑住吗?”猛子妈却拧了脑袋,一语不发。
却听得莹儿哭着劝:“妈,你先去,行不?叫我歇两天,再去看你,行不?您给我一点面子,行不?”
“不行!”莹儿妈厉叫,“人家,软刀刀细绳绳,往死里弄我哩。我发啥慈悲?反正,两条路:要么,你跟为娘的走;要么,我就不走了。既然陈家好,老娘也赖下不走了……”
“好啊,欢迎,欢迎。”猛子妈胳膊拢了娃儿,拍几下巴掌。
却听得莹儿妈说:“……叫人家大婆子小婆子地要。”
“话往好里说!”老顺吼道。他不明白,这婆娘的话是啥意思?“大婆子”明摆着。 这“小婆子”,究竟指谁?是她自己?还是影射莹儿?说他当公公的想霸住儿媳妇?不管哪种,传出去,都是笑料;就吼道:“走吧,走!……老妖,你叫人家走,你霸住做啥哩?天下的女人,又没叫霜杀掉。”
“叫人家说。”猛子妈提高了声音,“成哩,成哩。欢迎。你当啥也成。小婆子也成。大婆子也成。妈妈也成。你能说,老娘就能受。”“屁!屁!”老顺吼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莹儿妈出了小屋门,捞了老顺手腕,几下,就拽到书房里了,一手却解起扣子,“小婆子就小婆子。老娘就当个小婆子。只要你老家伙中用。”
“丢开!丢开!”老顺直了声叫。
孟八爷闻讯赶来,一进书房,见老顺正和女亲家纠缠在一起。女亲家一手捉老顺的腕子,是怕他逃跑;老顺一手又捉了女亲家的手,怕她解扣子脱衣服。
孟八爷破口大笑,“哎呀,这么精彩的戏,该上春节联欢晚会了。”一见他进来,两人才丢手了。
老顺已给这女人折腾得精疲力尽了。莹儿妈身子胖大,瘦小的老顺降不住。若不是孟八爷赶来,真不知闹出啥尴尬事呢?接着,月儿爹们也进来了,都“亲家亲家”地劝。
《白虎关》第十章(4)
孟八爷却止不住笑,望一眼老顺,望一眼女亲家,时不时就迸出一串夹杂了“哎哟”的笑。老顺晃晃脑袋,也笑了。莹儿妈却铁青了脸,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亲家亲家两亲家,沟子里入个榔头把。”孟八爷打趣道,“亲热得拉不开了。”
莹儿妈却气呼呼道:“你们评个理儿。我来请我的姑娘站娘家,可人家不放。坐牢也有个放风的时间呢。你们评评,我该不该请姑娘?”“该,该。”孟八爷笑道。
“你是请吗?”猛子妈抱了娃儿进来,插言道,“你怕是刘皇爷借荆州吧?”
“听,听,啥话?”莹儿妈撇撇嘴。
“啥话?好话。你肚子里的杂碎谁不知道?憨头虽不在了,可是明媒正娶的。你想领就领,欺陈家门上没人哩。” 猛子妈啐道。
“我的丫头是你明媒正娶来的,你的丫头是我偷去的?”女亲家反唇相讥。一下,又把猛子妈噎住了。
孟八爷笑着打圆场,“谁都温和些。话里少些火药味,都有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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