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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那个薛振义,他们当然也在找。他们担心,万一薛振义被别人先找到,他们的计划便会鸡飞蛋打。因此,他们心里不踏实,于是便急于将生米做成熟饭。而联姻,是结两姓之好,是最好的同盟关系。这联姻,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外人看来,就是结党。只要柳府和锦乡侯府结了亲,不管后来薛振义被谁先找到,柳府都已经贴上了泰王党的标签。即使,许嫁之人最后跟柳府脱离了关系,柳府也会在很长一段时日内,不能为对方所用。于是,趁事情未明,他们便浑水摸鱼;于是,锦乡侯太夫人便大胆地上门来了。而我们柳府,被贪墨筑堤银子的滔天后果吓得乱了方寸,居然就相信了她。”
老太太默然半刻,缓缓道:“三丫头,你说得有理,可是,你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是?”
柳苒道:“我的确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这两天,我们可以派人留意泰王一党的动静,若他们也是无头苍蝇一般乱转,那就证明薛振义不在他们手中。另外,我们还要再问一问薛姨娘,薛振义有可能的去处。”
老太太想了一刻,招了柳材家的近前,道:“刚才三小姐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现下就去找大老爷,把刚才三小姐的话跟他复述一遍,然后传我的话,让他即刻派人注意泰王一党的动向。”
柳材家的应了,快步走了出去,老太太又唤了柳路家的进来,道:“遣人去带薛姨娘来裕寿堂,让她抱上七少爷给我瞧瞧。”柳苒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不禁一阵哆嗦。
两刻之后,憔悴不堪的薛姨娘抱着七少爷到了,她把七少爷放到地上,大礼参拜老太太,拜完了,又对柳苒行礼。而后,抱起孩子,一言不发跪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慢条斯理喝茶,也不开口叫她起来。柳苒微微偏了头,不忍再看。
半刻之后,老太太笑道:“薛氏,七少爷可有名字?”
薛氏惶然抬头,低声道:“老爷说,柳府规矩,小儿周岁之后,才正式取名。平时我都叫他阿宝。”
老太太道:“哦,我老了,都忘了有这样的规矩。不过,柳府在,才有柳府的规矩;柳府不在,什么规矩都没有。对了,孩子快四个月了吧,唉——也不知道,等他周岁的时候,柳府还在不在呢。如果柳府不在了,他连个像样的大名都没有,到了阴间地下,柳府祖宗可不认得他。”
薛氏不语,却抱紧了怀中的婴儿。
柳苒道:“祖母,这你可白担心了。我听大伯母说过,薛姨娘的父亲,生前可是一位私塾的教书先生,薛姨娘本人,也是识文断字的。薛姨娘给七少爷娶一个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老太太笑道:“识文断字,取名是很容易。可是若柳府不在了,七少爷哪里还能姓柳?再则,你与你的的兄弟、姐妹们,当初取名之后,可都是抱到祖宗牌位前念叨过的,就是以后再不得姓柳,到了地下,祖宗们也是认得的,不会做了孤魂野鬼。”
薛姨娘听着柳苒祖孙俩一问一答,慢慢地,她的身子开始抖了起来。
柳苒心道,孤魂野鬼?只有古人才相信!不过,她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太,打蛇打七寸,直中要害。柳苒瞥一眼薛氏越发苍白的脸,扭开头继续道:“原来是这样。祖母,那七弟以后怎么办?”
老太太一字一句,地清晰道出:“孤魂野鬼,自来先是打下十八层地狱,下油锅、上刀山、铁钩开肚……可怜七少爷,若柳府不在了,生前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临了到了地下,受了百般苦楚不说,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投胎为人呢。唉——可怜哪——”
柳苒坐在一边,听着老太太语气平静地描述地狱的种种酷刑,明知是假的,也觉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也哆嗦起来:真是可怕!
薛氏再也跪不直,慢慢歪到了地上,浑身剧烈抖动不停。她怀中的七少爷感受到母亲的不安,“哇”的哭了出来。
柳苒见状,“腾”的站了起来,老太太重重“咳”了一声,柳苒颓然坐下。
老太太继续平静地道:“哭吧,哭吧,尽情哭。以后,怕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呢。”她顿了一下,突然抬高声音,大声道:“不过,若柳府不倒,你倒是以后再不用哭。”
薛姨娘倒在地上,抖得筛糠一般,却还记得抬手轻拍儿子的背,温柔地安抚着孩子。她听了老太太后面一句话,居然“腾”的坐了起来,而后,把孩子放到一边,不停给老太太磕头,一边磕,一边道:“求老太太开恩,救救我的阿宝!求老太太开恩……”
老太太慢慢喝了一口茶,事不关己道:“我可救不了你的阿宝,现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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