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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虽同是“公子”,那位姓君的该是有几分血性,绝不像他现下跟着的这个,生生闷着,着急赶路也不知要快马加鞭,真真是天差地别。
正这么想,他身边的袭岩却插进一句。
“煦宁府已经有人去晔帝城,进宫为他翻案了。”
这一句,自是跟那两桌的人说。
方才还愁云惨雾的几人便由悲转喜,只道是“我们煦宁还是好人多些”。
傅青却好奇心起,问道:“你如何知道有人进宫?”
此问一出,袭岩面色大窘,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结果还是萧羽寒接了口,“这事,晔帝城附近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出城之前便已经听说了。”
听得他们是由晔帝城得来这消息,那几人更是喜上眉梢,于是转过来道谢。
萧羽寒只淡淡道:“不用。”
两位老者却面带疑色,往这边瞧了瞧。
袭岩即刻紧绷起来,萧羽寒只摇头,仍坐着不动。
又过了好一阵子,红彤彤的日头终于由天顶滑到西边地平线上,萧羽寒才吩咐起程。
一行人便又忙活起来,充了水,重新打点了东西,与那群人到了别,又沿着大路往西南去了。
本朝虽然分为七府,每府自该是有自己的府主,然京都晔帝城所在的都府其实是没有府主的。母帝既是本朝的帝王,也兼着都府府主的职责。是以方才萧羽寒说他们自晔帝城出城,之前袭岩又唤了他一声“公子”,那两位老者才疑心他是帝公子,袭岩也想到这一层才紧绷起来。
这些,傅青俱是不知道的。
他本来是随母亲住在距西叶城不远的小山上,仅靠母亲做些雕石珠、簪花的伙计,一路活到这么大。从小到大只听说了有七府,而宛平府有府主,七府府主之上还有母帝,却想不到七府之一的府主便是母帝。
所以虽然有之前的那些事情,他也只当萧羽寒是“都府府主”的公子罢了。
真不知他这认知若是叫锦棠知道了,那女子是会笑死还是会气死。
他们沿着大路往前走,隔着广阔草地,便觉得太阳好像与他们同行,只不过他们怎么走都是在地面上,太阳却是慢慢地落下去了。
日头落得虽慢,也终有完全隐没的时候。
天色便暗了下来,却并没有全黑,只由太阳落下去的方向朝别处散出微橙的颜色,慢慢淡成了灰蒙蒙的白,再往东更像晕染般模模糊糊地濡成了灰色,一直到最后濡成稍蓝的灰黑。
萧羽寒在马背上,坐得端正,拉着缰绳的手也握得死紧,握得关节竟都泛了青白色。
袭岩这厢看着他这副模样忧心,那厢又要盯着傅青,自是辛苦不堪,这会儿却又不能劝萧羽寒早早地停脚歇下,只得两边分神,好容易熬到了天色全黑。
草里多虫蛇,他们便在大路中央宿下。
傅青瞧着十五个人变戏法似的设下地桩将马拴了,在路中间扎起三间油布棚顶的矮蓬来。再想想自己从前与母亲在山上修补茅顶都那般劳心费力,只叹士族真真是什么花样都耍得的。
一时萧羽寒进了单帐歇着,袭岩携傅青进去又送了吃食,他却只道没胃口,一口也没动。
袭岩便皱了眉,却说不出话来。闷了半晌,把食粮都收了。
“公子挨饿,我们便都陪着。”
他说得豪爽,傅青却在肚里叫苦连天。
白天热得难受,便是饿了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全等着太阳落了山,稍凉快些了再祭祭五脏庙,现下袭岩这一句话撂下,竟然是要教他饿到明日没胃口的时候去了。
袭岩也不管这些,见萧羽寒不应声,便拉了傅青出去。
“公子早些休息吧。”
三间矮蓬,萧羽寒独居了一间,十五个仆役挤在了一间,傅青便跟着袭岩睡在一间里。
他清晨起得早,白日里又折腾了一趟,又在大太阳下晒了一下午,自是已经疲乏得不行,虽然地上的铺盖薄,也还是挨着针头便入梦了。
如此朦朦胧胧不知睡了多久,听见袭岩唤他,迷迷茫茫睁了眼,却看见袭岩穿戴得整齐了正提着剑瞪他。起初他还当自己睡得久了,但瞄瞄外头的天色竟然还是全黑的,不禁又在腹内抱怨起来。
不教人吃饭便罢了,怎么还不教人睡觉?
“别睡了,公子叫你。”
袭岩一催再催,他才拖拖拉拉起身穿了衣裳,踩着那双马靴跟着袭岩往萧羽寒住着的矮棚里去。方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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