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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岂能蹉跎?
不久,满腔激情的官之麟便向父亲提出:要去继续自己的学业,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在官之麟的力争之下,既守旧又开明的父亲勉强同意了,条件是他必须先为官家添一延续香火的接班人。
度日如年。妻子终于生产了,得一男婴,谢天谢地,皆大欢喜。
不大欢喜的是刘月琴,瞧着如遇大赦、忙于收拾行李去上海念书的丈夫,她心里像打翻个五味瓶:哪个妻子舍得丈夫离开?哪个丈夫舍得离开妻子?你刘月琴舍不得他官之麟离开,可他官之麟却舍得离开你刘月琴。
官之麟临行前夜,刘月琴只幽幽说了一句话:“我会想你的。”
正背对刘月琴清点一摞旧书的官之麟,起初并未在意,刘月琴的话音落下一会儿之后,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下来,妻子的话仿佛通过一段遥远的空间,才抵达他的内心,并引起一种特殊的反应,他慢慢扭过身子,点点头说:“我也会想你的。”
事实也是如此。在震旦大学读书期间,官之麟因为长相英俊思维敏捷,博得了一些女同学的爱慕,但他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积极投身于进步学生运动,是他紧紧内敛其个人情感的另一个原因。为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渐渐成为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崇高信仰。
1937年8月,上海沦陷前夕,许多大学都迁往内地。尚未毕业的官之麟决定留在上海做抗日救亡工作。不久,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
他给家里的书信越来越少愈来愈短,家里给他的书信越来越多愈来愈长。
一天深夜,不经意间,他捧起妻子一年前就寄来了的儿子的照片,一看,猛然一惊:小家伙又长了一岁!无限愧疚顿时涌上心头,应该也真想回家走一趟了。
就在官之麟准备出发的前两天,组织上突然找他谈话,问他是否愿意到解放区去,那里急需政法方面的人才。
官之麟二话没说,稍事打点,便与几个同志一道奔赴向往已久的延安。这样,他同妻儿相见的时间一推就是十几个春秋。
1949年,当他随着浩浩荡荡的解放大军重新回到这座中国最大的工业城市,一家人的团聚才成为现实。
乍见妻儿,官之麟迟迟不敢相认,大有恍若隔世之感:儿子官群,已是一翩翩少年;与此形成强烈对照的是妻子刘月琴,尽管还只有三十几岁,但家庭内外过度的操劳,已使她的容颜过早地衰老。
“明琴是为咱官家累成这样的。我要好好地报答她。”官之麟的眼里掠过一种感激和怜悯兼而有之的神情,心里暗暗发誓道。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当晚两人就出现了不和谐:长久的分离,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欲望自然不可遏止,也许官之麟太过唐突,未经必要的酝酿,一上床就直奔主题。月琴竟嘤嘤哭出声来。他以为这是她多年来受到的委屈所致,劝慰一阵就没事了。她止住哭泣之后,他又想遂未竟之事,冷不丁,她猛地推开他,住到床的另一头。可以想象他此时的狂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紧跟着……性生活的长久空白,性心理的长期封闭,已造成月琴的性恐惧性反感。他本来应该给她一段自我调适的时间,给她更多的体贴、抚慰和引导……自此,她原本拘谨、顺从、屈抑的性格更加畸形发展。她有了一种对权力的敬畏!这个做官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做学生的男人了,如果说以前自己在他面前还有一种姐姐似的优势的话,现在他已变为一个成熟的高大的君主。
她因此努力讨好他、奉迎他,却往往不得要领。比如,临睡前,他喜欢躺在床头看书,她挨着坐下,总想为他做点什么,一会儿问他要不要茶,一会儿又问他想不想吃点心,瞧他似乎读完了一页,便迫不及待地替他翻过。官之麟笑笑,说:“看书总要思考一下,不很了解的地方,常常要回头读第二遍第三遍。你先睡吧。”
月琴于是就很尴尬。
更让她失落的是,如今她的肩头已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生活的重担,她的重要性随之大打折扣,优裕的环境和条件,使之常无所事事,她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个女人应有的价值,闲得发慌了,把一尘不染的地板家具擦了又擦,连儿子也嫌她画蛇添足,就甭提丈夫之不屑一顾了。
官之麟对妻子渐渐由暗自失望到溢于言表的不满,他开始冷言冷语,她就更加显得无所适从。在夫妻之间最密切最重要的问题上,他们相互恐惧和畏缩,直至完全无话可说,形同路人。
这时,官之麟搬到了另一个房间。
分居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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