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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电话,说是旅行结婚时要回零作坊看看,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没来。”吴方不以为然地说,“这些搞艺术的人和咱们不一样,今天一个主意,明天又一个主意。”
“他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翁史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可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发抖。
“听说是个服装设计师。”吴方说,“对了,他上次还在电话里跟我打听你,问你是不是搞音乐的?我说你是宰猪的,他还不信。”
一辆白色的富康车从郊外驶到加油站,吴方对翁史美说:“这肯定是进城的车,你搭它走吧。”
吴方走出屋去给车加油。翁史美则在回忆春天的日子,当孟十一结婚的时候,她在做什么?毫无疑问,她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廊柱上的花纹,每晚都要抚摩一下那些破碎的陶片。她和孟十一在春天时还通过几次电话,她感觉他对她是情深意切的。难道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把温存的声音送给两个女人?如果是真的话,哪一种温存又是真正的温存呢?
翁史美走出小屋,她听见吴方正在跟车主央求:“就让她搭你的车吧,我不收你的油票了。她进了城就下车。”
显然车主不大乐意有人搭他的车。
翁史美走过去,看着那辆车。从车窗里探出来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竟然是纪行舟!他显然也认出了翁史美,他的脸白了。
翁史美对吴方说:“算了,我搭下一辆车吧。”
“我进了城后主要还要送家人去上班,怕是不太方便。”纪行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镇定下来。他抽出一张油票,把它递给吴方,说:“真是对不起了!”
翁史美看见纪行舟的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皮肤白皙,脖颈很长,气质不错。她倒是很善解人意地对纪行舟说:“反正后座空着,让她上来吧。”
“不必了,”翁史美说,“我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纪行舟急切地摇车窗,想尽快离开加油站。当那车窗被摇到只剩下拇指般宽的一道缝隙的时候,翁史美忽然把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她对纪行舟说:“喜欢能看得见河流的房间吗?”
纪行舟老练地反问:“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翁史美冲纪行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手指抽回,放到嘴里吮着那根手指。纪行舟猛地一踩油门,飞快地离开了加油站。
吴方拍了拍手对翁史美说:“这肯定是一对野鸳鸯周末去乡下鬼混了,今天周一赶回来上班,当然就不方便让人搭车了。”
翁史美“哦”了一声。
吴方又说:“那个女的我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是市电视台《家庭漫谈》的女主持梁丽丽。”
坟墓(5)
翁史美知道,纪行舟的老婆是一家移动通讯公司的副经理,她在他的钱夹中看到过那女人的照片: 很瘦,戴副眼镜,有几分冷漠。她显然不是纪行舟车上载着的女人。看来他的事业如日中天,连车都开上了。他带这女人出去,也许是跟老婆撒谎,说他到外地办案去了。但也存在着另一种可能,他已离了婚,娶了这位容颜俏丽的女人。他们毕竟已经有几年未联系了。翁史美在零作坊看不到电视,对吴方所说的女主持一无所知。
“刚才你为什么跟他说那话?”吴方问翁史美。
“什么话?”翁史美明知故问。
“能看得见河流的房间。”吴方说。
“哦。”翁史美笑了,“我看他紧张,就说句怪话逗他玩。”
翁史美从城里考察完珍珠鸡回到零作坊的那个夜晚,她喝得酩酊大醉。王爷见她失魂落魄、泪水涟涟,就说:“钱这东西有多就多花,有少就少花。”他不明白能让翁史美难过和感慨的只能是情感,而不是钱。王爷催促她早睡,并且帮她把一盏马灯送到她的小屋,放到以往摆太阳花的那个地方。而那马灯,以往是挂在廊柱上的。
王爷说:“你睡你的,这灯要是熬干了油,它自己就会灭的,你不用管它。”王爷之所以放一盏灯,是觉得小孩子哭,往往是由于惧怕黑暗,而一旦有了亮儿,他们就不哭了。在王爷眼里,翁史美就是个小孩子。
翁史美睡了。当她睡到夜半时,忽然被一阵熟悉的音乐铃声给扰醒了。她望见那盏马灯还在燃烧着,满屋洋溢着柔软的光辉。她恹恹无力地打开了手机。
“喂——”翁史美声音沙哑地问,“哪位?”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是孟十一!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充满关怀和柔情,听了令人心碎。
“我多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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