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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你现在变得跟科林一样了。
霍华德已经记录了缺席者,并在正式开始前最后确认到场的人。可帕明德却几乎听不到霍华德的声音,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耳鼓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
“现在,除非有人反对,”霍华德说,“我们要先处理议程上的第八和第九项,因为选区议员弗雷先生带来了关于这两项的新消息,而他不能在这里待很长时间——”
“我能待到八点半。”奥布里看了看表说。
“——好。所以,除非有人反对——没有?——请讲,奥布里。”
奥布里简单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了目前的局势。随着即将到来的选区边界仲裁,在帕格镇以外首次出现了将丛地重新划归亚维尔的意愿。对于想增加亚维尔反政府选票数量的人士来说,与其让选票浪费在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就牢固地拥有保守党一个席位的帕格镇,还不如替帕格镇承担丛地相对较小的成本,以获得宝贵的选票。整件事可以在简化行政程序的伪装下进行:亚维尔像过去一样为丛地提供全套的服务。
奥布里的结束语是,如果帕格镇愿意放弃丛地,从选区利益出发表达这个意愿,对于选区来说将是非常有帮助的。
“以前从来没成功过。”一位农场主发言道,引起了一片附和声。
“约翰,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受邀表达过自己的立场。”霍华德说。
“我们难道不应该先确定我们的立场在哪里然后再公布吗?”帕明德冷冰冰地说。
“好啊,”霍华德和气地说,“你愿意先来吗,贾瓦德医生?”
“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几位看过巴里刊登在《亚维尔公报》上的文章。”帕明德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她试着不去想那个匿名帖或是坐在她身后的女记者。“我认为那篇文章清楚地阐明了为什么要将丛地作为帕格镇的一部分保留下来。”
帕明德看见正在奋笔疾书的雪莉冲着她的钢笔微笑了一下。
“通过告诉我们克里斯塔尔·威登之类的人如何从中受益?”桌子末首一个叫贝蒂的老女人问道。帕明德一直很讨厌她。
“还通过提醒我们丛地的居民现在是我们社区的一分子。”帕明德回答。
“可他们认为自己来自亚维尔,”农场主说,“一直如此。”
“我记起了这一点,”贝蒂说,“当克里斯塔尔·威登在一次远足中把另一个孩子推进河里的时候。”
“不,她没有,”帕明德生气地说,“我的女儿当时在场——是两个男孩在打架——不管怎么说——”
“我听说是克里斯塔尔·威登。”贝蒂说。
“你听说的是错的。”帕明德回答。只不过这句话她不是说出来,而是喊出来的。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帕明德自己。她的吼声在古老的墙壁间回荡。帕明德几乎不能吞咽,她低着头,盯着桌上的议程,然后听到约翰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
“若是巴里在,他会拿自己而不是那个女孩作为更有说服力的论据。他从圣托马斯得到了许多。”
“可麻烦是,得到一个巴里,”另一个女人说,“带过来一堆小流氓。”
“他们是亚维尔人,底线是,”一个男人说,“他们属于亚维尔。”
“这不是真的。”帕明德说,压低了声音,但人们都完全安静下来听她讲话,像是等着她再一次爆发。“根本不是事实。看看威登一家。巴里的文章就是在说这个问题。多年前,威登家也是帕格镇人,可是——”
“他们搬到了亚维尔!”贝蒂说。
“那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房子住,”帕明德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因为你们不愿意在镇郊发展新兴房产。”
“对不起,那时你不在这里。”贝蒂微微涨红了脸,刻意把脸别开,不去看帕明德。“你不了解历史。”
窃窃私语变成了公开的议论纷纷:会议打散成一小撮一小撮的谈话,帕明德听不清任何一组人在说什么。她喉咙发紧,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神。
“我们举手表决好吗?”霍华德在首席大声说道,厅里再次安静下来。“赞成告诉选区议会帕格镇愿意重划议席边界、放弃丛地管辖权的请举手。”
帕明德的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腿上,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她身边是一片袖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棒极了!”霍华德说,语气中的得意宛如胜利的锦旗般挂在房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