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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原本不哭不闹的昭祉,突然嗷嗷大哭起来,挣扎着要乳娘抱。
乳娘道:“王妃快把公主交给奴才吧,小公主认生呢!”
有些日子不见,昭祉沉了不少,城澄抱了一会儿就双臂酸痛。她见昭祉哭闹得厉害,又怕摔着孩子,只能恋恋不舍地将她交给了乳娘。只是那“认生”二字着实刺痛了她,她隔着两步的距离看着女儿,只觉心痛得快要滴血。
都是皇帝的错!如果不是裴启绍逼得她们母女分离,女儿怎么会不认她这个生身母亲呢?
可是事到如今,怪谁都没有用。城澄顾不得那些,慌忙示意南慧把她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和预备好的红包一起交给乳娘。乳娘推脱了一番,说是怕妍嫔娘娘知道了怪罪,执意不肯收下。
珍妃在旁冷眼旁观着,忽然冷冷一笑:“有什么可害怕的,妍嫔还当真以为孩子抱进承乾宫了,就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了?皇上又没说不让王妃探望,她倒能耐起来了?东西你手下,回头妍嫔要是有什么异议,尽管让她来永寿找本宫!”
城澄这个亲王妃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生活在宫外,天高皇帝远,对于她的话乳娘还敢有异议。可是珍妃不同,尽管珍妃只是协理后宫,矮了良妃一头,但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和妍嫔这个七品小官的女儿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乳娘不敢得罪珍妃,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见过女儿之后,城澄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拉着珍妃离开了。出了承乾宫的门,珍妃还说呢:“你别怕,就是妍嫔回来了也不打紧,她还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得罪她,对我没什么好处。”城澄低落地说:“毕竟现在她才是昭祉名义上的母亲,若她把对我的怨气撒在孩子身上,那我可怎么活……”
“哼,她对你能有什么怨气,进宫一年多了,她几乎是独占圣宠,可偏偏肚子不争气,连半个喜信儿都没有。还不如人家宁嫔,不过侍寝一两次就有了四皇子。”珍妃不以为然地说:“她能抚养你和荣亲王的女儿,那是她的福气。就她这个身份,我还觉着委屈了公主呢。”
珍妃这个身份,加上她快言快语的性子,叫城澄想起话本子里的反派人物。野心勃勃的太后侄女、不受皇帝喜欢、嫉恨皇帝的宠妃,这几样要素她全都占了。不同的是,按说皇帝不该给珍妃子嗣,可珍妃不但有孩子,还有一儿一女,儿女双全。
想想她和良妃两个,两人各有子女,位分相当,在后宫可谓平分秋色。皇帝拖着不立后,两边全都不得罪,玩得一手好权衡。她该说裴启绍什么好呢,以前真没发现他是这么有心计的一个人,是那时候两人都太年轻,还是她从未了解过真正的裴启绍?
珍妃见城澄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哪句话惹了她不高兴,就道:“王妃别见怪,我就是觉着和您投缘,这才多说了一些。要是哪句话说得不中听,您是姐姐,也是嫂子,别和我一般见识。”
“哪里的话,我也觉着和娘娘一见如故呢。”城澄笑道:“今日多亏了娘娘,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既然如此,就别叫我娘娘了,不如叫我临水吧。”珍妃欢喜道:“我是家中长女,一直都没给人家做过妹妹。姐姐不知道,娘亲告诉我家里多了个表姐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城澄笑了笑,不知如何接话。临水是没给人家做过妹妹,她呢,则是姐姐妹妹都没有做过,一个人惯了。两个人互通了生辰,发现只差了几个月,城澄就说:“要不没有旁人的时候,咱们就以名字相称吧。”出嫁的女人再以姐妹相称,总觉着像共侍一夫似的。
珍妃这会儿也察觉到不妥,就笑着说:“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城澄,你就叫我临水。”眼见着又要重回人群,说话不方便了,珍妃又添了句:“我在这宫里煎熬着,除了盼着孩子长大,也没有个指望,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你若得闲,就常来陪我坐坐,好不好?”
城澄不见得真的会来,但见珍妃那样期待地望着自己,她也不好当面反驳,就点头应了下来。
赏红评选的结果出来了,云舒拔得头筹,得了几匹贡缎作为奖赏。城澄和珍妃告了别,就要和云舒相携离去。谁知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自后传来:“云舒,姐姐说过你多少次,少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城澄脚步一顿,本不想搭理傅云归,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见云舒甩开了她的手,回过头还嘴道:“姐姐怎么这么说话呢!”
“本宫说错了么?”傅云归盯着城澄的背影冷笑,“孟城澄,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