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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孔处一股白气缓缓而出,不禁暗暗称奇。
白玉蟾见此奇景,也不由得微惊道:“这符咒之学甚为精深复杂,倘若不是臭小子的混元力已深具阴阳五行之性,这逆行之下,只怕阴阳颠倒、气绝而亡。”辛计然也在一旁说道:“老夫总觉得这些是邪门外道,大不可取啊。”
刘迦见冲脉内无甚异样,正欲将火性加强,忽感混元力适才的火性已自消退,正感诧异,猛然间那血海之根处轻轻一震,所有脉络为之相随而动。紧跟着那震动向上游移至冲脉七分之一处的地方,其他脉络的抖动也随之向前。他心中惊道:“这玩意儿好邪门儿!”正暗自疑惑中,那震动竟已连续向上,最后由鼻孔而出,他细数之下,那震动次数不多不少,正好七次。
他细细体察体内诸力,但觉这符咒之术与玄穹那地支十二字虽然略有相似之处,但却大有不同。地支十二字的转化与运用,甚为光明正大,可这符咒之术虽也极尽阴阳转换,但诡道奇行、剑走偏锋,让人竟生寒意。
隐约中听白玉蟾忧道:“文老,这小子混元力如此强劲,倘若有一天沉迷入符咒之学,为起害来,那场面只怕难以收拾。”
崔晓雨眼见他鼻孔处冒出的白雾已越积越多,眨眼间已将刘迦身体环绕,且颜色转至深绿,在黑夜中,竟生惨惨之光。她渐感害怕,心中暗道:“以前见到哥运功的时候,也曾出现过异像,但看起来多少是光明正大的感觉,可现在为何这样阴森恐怖?”
崔晓雨正在暗自疑虑,忽然浑身一颤,一股凉气从身后疾驰而过,她大惊之下,连退数步。只觉天地间有无尽暗流正向刘迦处悄然涌至,这些暗流中似夹杂怨尤、愤怒、恐惧、悲凉之声,仿佛千万人其中哭泣、哀鸣、咆啸、叫喊,或急或缓、或强强弱,凛冽肃杀处,已在刘迦身边越聚越多,浑浑然竟如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至。
刘迦忽感那血海深处的震动,由开始的缓慢节律,已化为急荡不休。随着每次加强的震感,那混元力在体内已不自觉得竟生诸相,或尖锐、或阴柔、或滞涩、或低沉,只是不管这变化时来时去,最后都融入那血海根处,再次带动相关脉络发生与之相应的五行转换。大量诡异力道就如游魂一般,从诸多脉络中被剥离出来,往冲脉内汇聚,再被混元力的火**融,源源不断地冲出鼻孔,竟越来越多,越来越强。这些由他体内奔逸而出的力道,立时与身外的暗流交融、叠加,以刘迦为中心,急速旋转。
那普通施咒之人,为强其力道,往往咬舌喷血,尽掏真元。可刘迦体内的混元力本自真元力和魔力融合而来,调控精血应咒的力道又哪是一般术士可比?转眼间,那身内体外的诡力已澎湃不可阻止。
刘迦随着体内血海鼓荡,渐渐进入忘我之境,只觉阵阵杀气油然至心,似乎眼前就算有至邪至恶之物,自己也能随之而产生更邪更恶之力以拒之,大有以毒攻毒之气势。
忽听辛计然在他体内隐隐叹道:“我明白了,其实这阵法虽然怪异,但倘若进境者胸无滞碍,坦坦荡荡处,心正性纯,那诸般幻境根本没用。可是这臭小子从来不修心,是以稍有挑拨,那恶劣诸性立时竟相而来。葛玄那小子甚有见识,一眼便看出臭小子的痛处,知他悟基尚浅,心乱志驳,干脆让他自具更诡异之心,那身外异境便如小巫见大巫,不破而破了。”
白玉蟾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文老言之有理,这老家伙因人施教,灵活变通得很。”
崔晓雨眼看着那惨绿之雾越积越浓,刘迦已被那旋流彻底裹在其中。转眼那旋流竟开始以他为中心四散漫延,整个林中竟觉阴风惨惨、煞气逼人,她不禁感到头皮发麻,上下冰凉,身体竟偶有不能自控制之感。
刘迦心中的杀气渐升渐重,那阴阳和合阵的诸般机要关窍,也在这杀念之下,竟显无遗,但见妩媚动人之境、安乐慵懒之境、是非颠倒之境……处处惑人之心、境境乱人之性。他既见此真相,立时明白刚才自己为何会控制不住那**的冲动了。而眼前诸多诱人迷途之事物,般般扑面而至,越发使他心中恶心愤怒,禁不住脱口而出“临!”
那话音刚落,远处林中忽然传来“嗷”得一声怒吼,沉闷压抑而撼然有力。崔晓雨心中大震,立时躲到刘迦身后,将真元力护住全身。
那沉闷的怒吼一声不止,数声相随,四周树叶纷纷摇落,远处已有不少参天大树随之嘎然倒下,那嘶吼、破残、刺耳之声杂呈相随,仿佛一个巨形的怪物在大地上缓缓前进,每一步都让大地震撼,每一声都摧心裂胆,竟越来越靠近刘迦盘坐之地。
刘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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