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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间懒洋洋地趴伏在他家的门口。
那是一条快要脱牙掉毛,将近二十高龄的老狗,极少吠叫,对这世间的要求已经不多,小娃娃踢它一脚,它也懒得理会抗议。
现在,这条老狗避至第五家的门口墙角,夹尾竖毛老眼居然重新出现要躲避的恐惧光芒,似乎如果有人叱喝一声或跺一下脚,它便会转身逃遁。
不寻常的现象,表示已发生了不寻常的变故。
略一迟疑,他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沉着的向门口走,镇静地取钥匙启门锁。
同住的三个人,张三李四不在家,王二麻子死了不再回来,这两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
每个人都有钥匙,他借住的地方白天通常没有人在家。
这种土瓦屋是并连式的贫民居,前面是小厅堂,后面是居室,简简单单,没有厢院堂廊。
两张长凳加上木板便是床,真正睡在床上的时日并不多,得过且过,一切世俗、礼仪、规范、娱乐……都不存在他们这种人的生活圈子里。
把这里说是窝,倒还贴切些,称之为家,不啻打肿脸充胖子。
踏入小小的堂屋,前面的窗便是唯一的光源,所以他不掩上门,光线增加了三倍,小堂屋显得明亮了许多,简单的家具一览无遗,形容为家徒四壁,并不夸张。
唯一的八仙桌上,总算有一把茶壶,两只茶碗,壶内有一壶冷茶。
拖出长凳,手本能在落在茶壶上。
光线一暗,有人堵住了敞开的大门口。
他的左手,拈起了茶碗。
通向卧室的走道口,又出现一个人。
他坐在东首处,背后是墙壁,可以看到大门口和走道,两个不速之客皆在他的目光所及处。
那是两位水夫打扮,特别精壮的大汉,青直裰的衣尾下,隐约可以看到匕首或短兵刃的鞘尾。
两大汉打出一串手式,神情如谜。
他脸上警戒的神情消失了,也打出一申手式。
“坐。”他站起肃客:“你们是另一区的弟兄,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怪事。我这一区的功曹和游神,也不知道我的底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形,我们之间只在召集处会合。你们……”
“监察处有各区弟兄的档案。”堵在门口的大汉冷冷地说,两人并不入堂落坐,所流露出的敌意,可从行动与神色中感觉得到。
他的戒心重新涌升,看出不吉的征兆。
“哦!原来你们也是天垣堂的人。”他神色一冷:“总领队迄今尚无任何举动或指示,联络站与召集站被切断,居然……”
“总领队要见你。”
“很好,我急切希望和他见面。”
“这就走。”
“这就走?是不是不合程序?”他大惑惊讶:“时地必须事先安排……”
“叫你走就得走,”大汉沉声说。
他一怔,变色而起。
“这是干什么?”他不悦地沉声问:“命令?什么人有权下命令?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奴才?下属?混蛋!你是什么东西?岂有此理!”
他年轻,修养不够,近来所受的一连串挫折,已经让他失去耐性,再加上一连串不可解的可疑事故发生,他被反常的情势激怒了,大汉的态度和不客气的话,引发了他的野性。
“对付叛徒,用不着客气……”
“你说什么?”他虎目彪圆,要发作了。
“已经证实你没死在青龙庄,其他六星死亡你有责任。你不设法禀报,反而杀了联络人王戎,杀了召集人郑安,切断了这条线。监察处已经查明有据,你必须受到应得的制裁。总领队愿意给你一次面陈的机会,不要逞强放弃了,现在,你可愿意跟咱们走吗?”
他心中一凉,也愤怒得血液沸腾。
召集人郑安失了踪,他多次到郑家踩探,最后一次碰上同一区的功曹弟兄,那位功曹也曾经多次前往郑家找郑安,也弄不清郑安是如何失踪的。
王戎被日精月华两个浪女所杀,他恰好赶到,来迟了一步,赶走了江湖双娇,救不了重伤的王戎。
只能说,联络人王戎被杀,他是在场的目击者,怎么竟然把他指为凶手,而且居然说查有实据?
他根本没赶上召集,根本没与同伴前往青龙庄。
参加天网的人,都是无条件自愿参与的,都是激于义愤不计名利的所谓志士,没有隶属关系,没有任何奖赏,没有名位拘束,没有期限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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