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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是在跟他说她要送送我之类的话儿。
柳迎风将我送到医院门口。从三楼的病房走廊到医院门口,我们都处于无言之状。我能看出迎风在这次手术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担忧,但是,不管怎么说,谁也别想抵毁说她和伍在一起不是幸福的。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们的人。”柳迎风说,“除了章言。谢谢你,洛科。”
“噢,别客气了。”我边说边将一只手伸出去,一辆浅蓝色的出租车很快就停靠在我身边。我没料到出租车会这么快。我打开车门,说道,“请好好保重,也希望伍先生早日康复。”而后坐进出租车,又伸出脑袋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还会来医院的。”
柳迎风微笑点头表示同意,一点都没有顾虑。初次见我出现在这座医院时,她是有顾虑的。
出租车开出近百米开外时,我依然从出租车的后镜里看到柳迎风就那么一直伫立着站在马路边上,一直都朝我挥手。直到出租车拐弯将我的视线切断。
但是,无论见到迎风还是伍云清,我的态度特别的平静,也特别的平和,这是超出我的预料的。我的个性怎么都凝固了呢。现在我怎么就变得这样的讲理、讲风度、有修养?我感到悲哀,我觉得我很虚伪。但我能确性我的虚伪并不真实。
“劳驾靠路边停一下。”在出租车开出没几分钟我便下车了。我想下来走走。我沿着马路边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中山公园。太阳依旧烧得那么卖力,公园内小路两侧都是参天高大的法国梧桐,将太阳光给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星星点点的撒在泥土地上和踩着泥土地上的人的身上。
我看见不少象我一样年轻的当地游人,夸张的咧着嘴,还将身上的短袖衫的袖子卷起来,露出白晰的肩膀。我也学着他们那样,也将T恤衫的袖子卷起来,一直卷到露出我的双肩。这城市在夏天虽然有“火炉城市”之称,但是似乎并不影响该城市民的肌肤。尤其是女孩儿,皮肤照旧是那么白晰、娇嫩,有光泽。到底还是江水养人些的缘故吧?
我在公园里的一条小路边的一张石椅上坐下,我眼前是一片藕塘,塘里荷花正处在欲谢不谢的时刻,但多数荷花都已经长出饱满的莲子了。荷叶已经完全的成熟了,像一把伞,伞底下有游鱼与青蛙。真的好美好舒适呵!我闭上眼睛,一个人静静地,脑子里全是我刚才在医院里见到柳迎风及伍的情景,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所说的话语……一遍又一遍之后,不知怎地,我脑中又出现了一年春天里,我和柳迎风座,还有雪晴和阿帆一同去北京郊外乡村的情景。是荷塘里一片蛙声将我的记忆之门给撞开的吧?我仿佛掉进了白日梦一般。我真的希望就这样掉进白日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才好呢。
“请问擦鞋么?”我还是被一个擦鞋女的声音惊醒。
“哦,不了。”我不高兴地睁天眼睛,冷冷地说。但看到她的四十多岁的年纪,我马上使我的表情变得温和一些,“我马上要赶时间,恐怕来不及了。”那女人并不再纠缠。说真的,我的鞋从来就是自已擦的,或是在自动擦鞋柜里擦的。擦鞋是现实的一门生存的职业,多半是四十岁以上的下岗女人做的。我不能想象我也象别人那样,坐在街上的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让上了年纪的女人蹲在自已的面前擦鞋……反正,想到这些,就使我有些不大自在。就像想起我爸妈下岗时,低三下气地到处扒捡垃圾一样。谁叫我有这样的遭际呢?
突然间想起爸爸来了。看看表,才一点过一点儿,也许正是爸爸午饭的时间。于是,拨通家里的电话,不是爸爸接的,是那芬。听着那芬的声音,我突然迟疑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想,尽管我并不恨那芬同我爸的结合,但我无法做到没有任何隔阂的与她保持象是一家人那样亲密,也难以做到象朋友一样自然。我能确定。因为,一,那芬几乎与我是同龄,我在称呼上坚决不会做出妥协的,虽然并没有谁来强迫我应当称她什么才合适;二,虽然我在心底从来没有将我妈的死归罪于那芬,但我看到那芬时,总是不自觉地想到我妈妈。那芬的外貌一点都不象我的妈妈,可我总觉得除了她的脸蛋之外,哪儿都像。所以,我对那芬的态度始终就保留着一副淡陌。我是想借我的淡漠到祭奠我妈妈么?
“你别挂电话……”电话这头,我听见那芬在喊我爸爸接电话。爸爸接电话的时候,我们也只是相互问候了几句,叮嘱了几句,说些温暖体贴的话,便挂了。爸爸始终是关心我,爱我的。我始终是他的儿子。只是,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是他的唯一了。比方说,爸爸在问及我的近况时,问我,“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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