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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以前日本和西方曾获得它的大豆、桐油和其他农产品,共产党集团地区购取的数额不到总数的2 %。这时中国的贸易主要是同后者进行,而重视进口机器设备等重要货物。
对知识分子和干部的斗争
“社会主义建设”需要动员全国力量,包括一小层为数约10 万的技术、专业和学术界的“高级知识分子”,这些人过去大抵是倾向西方的。党的领导人乐观地相信,他们的领导和主张到这个时候已经把这群人重新教育好,“改变了他们的精神面貌”,并获得了他们的支持;但党的领导人也显然感到关注,有一大群年轻干部参加的党的新机构已经使思想生活窒息,他们对待老知识分子专横霸道。因此在1956 一1957 年发动了运动,来对付知识分子和干部这两个重要的部分。
1956 年初,党在城市知识分子中发动了一次运动,以便保证他们对社会主义改造工作充分贡献力量。为此就要设法改善知识分子的工作条件,让他们能接触更多的外国书刊,有更多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和更多的主动余地,同时让他们在思想上“改造”他们自己,使他们能有大批人符合党员的条件。1956 年5 月,开展了比较自由地批评干部和官僚主义的运动,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一权威口号。这不是要求人们自由发表意见的嚓亮的号角声。批评不能越出不言而喻的界限,即必须完全忠于党的最终决定的权威。这将是按照帝制时代“忠谏”式的御史传统,而不像是西方的那种“忠于国家的反对派”,后者虽然仍旧忠于国家,但可攻击现现政权的政策。
在尽忠的范围内培养生动活泼的思想,这是一种巧妙的手法。匈牙利人在1956 年10一11 月闹事和俄国对他们实行镇压时,中国正好也出现不满的迹象。在这之后的1957 年2 月,毛在党内发表了他那关于矛盾的学说:有些是“对抗性”的矛盾,如现政权与其国内外“敌人”之间的矛盾;有些则是“非对抗性”的,正常的并且是可争论的,例如官僚与“人民”之间的矛盾。在这个范围内,他显然希望运用他那“团结一批评一团结”的方法,能使如何执行政策的“斗争”继续健康而有节制地开展下去。正如延安时期的整风运动那样,这辩证过程需要展开批评,然后再去对付它,让极端的意见发表出来,通过公开辩论来加以处理,以便发现错误,加以纠正,也便于发现吹毛求疵的人并把他们改造过来。(“人民”中间的任何人,如果显得吹毛求疵和怀有二心,便可列为“敌人”,加以压服。)毛在3 月间估计,在500 万左右的高级和普通知识分子中可能有1 % 到3 %的人是对马克思主义抱有敌意的,而大多数人不过是需要从运动中获得教育罢了。情况不久就会使他失望。
1957 年4 月宣布的整顿党的作风的运动,终于引起了知识分子积之已久的百花齐放的批评。经过一年的反复邀请,知识分子和优秀的专业人员终于公开出现不满情绪的惊人洪流,他们不满中共的极权制度,以及它的思想、目的和方法。这种广泛而根本性的批评在1957 年5 月使党感到诧异和吃惊。过了五个星期就把它停下来了。
同时党的中央委员会已经遇到了甚至更加严重的问题,即如何控制那批执行政策的庞大干部队伍的问题。发展工、农业的两个运动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是,这股巨大的“社会主义高潮”不仅承担了对物质条件的斗争,而且也承担了在党干部的指导和敦促下对倔强的人物和人性的斗争。
这批积极分子队伍的迅速成长,可以由党员人数的增多表明出来——从1949 年的400万增至1961 年的1700万。此外还有共青团(1959 年约2000万)和少先队(1962 年约5000万)。做党的工作需要有这么多的人,但他们大部分未经锻炼又缺乏经验。有4 / 5 的党员也许没有受过中等教育。刚受过政治教育的年青干部,虽然通过自我批评在学识上获得了威望和当领导人的资格,但可能容易犯“盲目乐观主义”、“教条主义”和“命令主义”,或者“保守主义”、“经验主义”和“盲目机会主义”的错误,而不是通过讨论、说理和说服的方式去向农民进行工作。干部们听了毛的思想见解和学习了党的路线之后,发动起来是比较容易的,但要他们办起事来能够保持克制和明智,或者避免犯贪污腐化和虚报情况的错误(这在过去已经根深蒂固地形成了官民关系的特点),就不那么容易了。事实上,农业集体化过程的进展是不平衡的,当地曾发生相当大的磨擦,给上级的报告也是过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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