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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笑,连魏琛都觉得毛骨悚然,心想世人皆说霸图的韩文清一笑可抵千钧之重,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叶修笑起来,那才真的是吓人多了。
但他口头上从来也是不肯吃亏的:“好啊,叶盟主亲口这么说,我就欣然受命了,这也算是投桃报李,真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这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按照他的形容去找叶修的下落,必然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他的人的。念及此魏琛觉得自己既然这么知机,怎么也该再找事主要个添头:“叶不修,这名字又有什么典故没有?”
叶修看他一眼:“由你胡扯就是了。”
魏琛皮笑肉不笑地一拱手:“那就真的多谢了。”
这时两人才收了招式各自坐下,魏琛与他多年不见,记忆中还真是当年青州城里桂枝夺魁的少年侠客。而今两人都是满面尘灰风霜在鬓,不免生出一点极难得的物伤其类,遂正色问:“我说,你这突然一走,要真是一心求武就算了,窝在这小地方,又是图个什么?”
叶修还是笑:“魏阁主都能慨然卖掉蓝雨阁,怎么反问起我来?我这个不过虚名的盟主位子,还比得过你费尽心血的全副家当不成?”
这轻轻的一句话,真是戳了魏琛那一付千锤百炼铜筋铁骨的老心肝。魏琛心里忍不住把叶不修的祖宗八代都骂翻了,偏生想不到还能拿到他什么把柄也回敬一遭。正在出神,忽听得叶修说:“老魏,这几个月嘉世、轮回还有微草,怎么都来找韩文清的晦气?”
魏琛一听反而乐了:“哟,我当你真的一门心思做伙计,原来也还是留心得很啊。”
叶修不理他的嘲讽,淡淡说:“酒铺里多了这么多学武的人,我也没瞎,还是知道的。”
魏琛简直是幸灾乐祸地冲他一笑:“叫你以往平日深居简出万事不管,现在什么狗屁门派的徒子徒孙,都要你亲自给倒酒了。嘿嘿,老韩是能吃晦气的人吗?就算他能吃,张新杰怕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晦气双份奉还了——好啦,别说老夫瞒你,听说今年盟主的擂台,要在石城打。”
眼看叶修神色平静如昔,他越发眉飞色舞:“要是当真如此,到了九月,这么多故人齐聚石城,叶不修你是继续当你的酒保卖你的酒呢,还是再折一枝桂花,从周公子还有轮回手里,再把这位子夺回来?”
丢下这句话,魏琛顿觉神清气爽,再不管他,拍拍手心满意足上楼睡觉去了。
这一夜雨大风急,惊了多少人的美梦不得而知,总之等陈果醒来准备开店时,发现魏琛不仅还赖着不走,更干脆毛遂自荐起来:“陈小娘子,老夫昨晚夜观天象,觉得此地风水正好,正适合老夫清修。不如这样,老夫也不要小娘子的工钱,就让我在店里给你打几天零工,如何啊?”
陈果一张脸都青了——昨晚下了一晚的雨,看你娘的天象啊!
她正要开口赶人,不料一旁洒水拖地的君莫笑竟也给他帮起腔来:“老板娘,这个月店里客人多,他又会说插科打诨、帮闲磨牙,留个活宝逗趣,也是好的。咱们不差他一口饭钱。”
“可是……”
君莫笑又说:“不过魏道士,你插科打诨装神弄鬼骗来的钱,要分一半给老板娘。”
说完闲闲补一句:“场租。”
“哦,还有你的酒钱。”
魏琛顿时一脸眼珠子掉下来的表情:“……一成了不得了!”
“四成吧。酒钱另算。”
“两成。我要至少二十年的烟霞酒。酒钱就不付了。”
陈果忍无可忍果断拍板:“三成。最多给你十年的酒,再好的酒给你糟蹋了。不成拉倒,再别来了!”
前一刻魏琛还在和君莫笑扯皮扯得热火朝天,一听陈果开口,立刻答应:“好!就依小娘子的。”
魏琛说是在店里帮闲,其实十天里倒有七八天不知在哪里鬼混,余下两三天里又有大半时间窝在角落里睡觉,偶尔喝足了酒养够了精神,才说一说那些九假一真的掌故赚些银钱。好在这段时日里石城里刚刚涉足江湖的人够多,一些无足紧要的旧事也足够他赚的,就益发神出鬼没,也益发胡说八道起来。一日店里来了几个嘉世武馆出来的年轻人,大概是喝不惯南方的酒,交头接耳说这酒难喝之极,气得陈果正要理论,前一刻还在边上睡觉睡得鼾声不断的魏琛忽然来了一句:“少侠,你们这就不对了,还是嘉世的弟子呢,没听说当年叶盟主和苏掌门就专门在这间酒铺喝过酒嘛?”
嘉世的门人忽然见这么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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