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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凭着这一点欠疚,沈云正答应要善待这位庶女,起名贞字,家里人都称贞娘。这陈姨娘万事了结,含笑闭手,撒手人寰而去,倒留着这沈家庶女,日日在沈夫人跟前胳应着她。
她无法不怨恨。
如果这陈姨娘怀孕之后好商好量,沈夫人未必不容她,可偏她一副防贼的模样,将整件事瞒的铁桶一样,让沈夫人觉得这是双重的背叛。
尽管沈云正百般解释他当日是醉酒,人事不知,之后也丝毫没有被透露一点消息,可沈夫人压根不信。
事情都做到这步了,她还能相信谁?
虽然沈云正答应要照顾庶女,但后院之事毕竟由沈夫人做主。她又不同于柳氏,面是装的伪善和善,私下里克扣,而是当面便风雨雷霆,对这位贞娘一向不假辞色。初时还想多立立规矩,以报当日她姨娘瞒报之仇,待得后来这贞娘身体和她姨娘一样病弱不堪,动辄头疼脑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都在吃药,沈夫人也觉得好生无趣,索性就眼不见心净。
因着这段公案,她虽不曾同沈青澜提起,可沈青澜早慧,对这件事早就有所耳闻,因此对贞娘不喜,对所有庶生女儿都存着一份偏见。
可如今他袭了爵位,父亲又已经身故,当年之事,也该随着当事人的故去烟消云散了。况且贞娘也已经十六,到了说亲的年纪,没道理再这么放任自流,不管不顾。
不管怎么说,她嫁出去也是沈家的女儿,但凡有一点不懂规矩之处,旁人笑话的可是沈家,会说沈夫人教女无方,说他这当大哥的苛待庶妹,说不定连沈云正都要被人提点着戳脊梁骨。
那才是更大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到这会,沈青澜站在更高的角度去想事情想问题,只觉得当年自己实在太可笑太过分了。不管爹和那位陈姨娘与娘之间的是是非非,毕竟与贞娘无关,十六年来,她除了在这府里安居一隅,寡淡如水的活着,并未沾多少沈家的便宜。
她一向病弱,娘和自己又不待见她,就是过年,她都不敢坐在家宴上大大方方的吃菜饮酒。父亲倒是替她请过夫子,可她三天两头生病,到最后索性都辞了,这么多年,很少听她发声,也就不知道她到底会什么一技之长。
若果然这样,哪家敢要这样的病秧子?就算是嫁过去了,又靠什么在夫家立足谋生?只怕没几年就得磋磨的没了。
而沈家,也断然没有不给她议亲,就把她留在家里养老的道理。
现在虽是晚了,但能得由母亲重视,亲自教导几日,总好过这样一直不冷不热的下去。
这道理沈夫人懂,不过是心里不平,一直不肯低头罢了。再不低头,再想赌气,又跟谁赌去?如今老爷都不在了……
沈夫人沉吟不语,赌气看向别处,就是不接沈青澜的话碴。
沈青瑄瞧见院门外松直一直探头探脑,满胸忧急之色,便知道他有事来寻大哥。可这会大哥和母亲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一时半会哪里脱得开身。
他便朝着沈青澜使个眼色,装模作样的道:“大哥你是忙糊涂了,贞娘的身子怕比母亲还要弱些,叫她来服侍娘,万一过了病气,闹的沸反盈天的,岂不是叫娘也于心不安?你去忙你的吧,别在这跟娘起腻了。”
沈青澜明白他的意思。他再杵在这,也休想从沈夫人嘴里听到一句软和话,不如他退一步,由青瑄劝着母亲些。
当下便行了礼,劝慰沈夫人以身体为重,这才退了出去。
沈青瑄便在一旁劝:“大哥也是为着娘好。贞娘怎么说,也是咱们沈家的女儿,可您看看,一身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知道的人说是她本身才具有限,可不知道的人,就该说是娘的不是了。”
气的沈夫人捶他:“你这张嘴,说话就来气我,不会说话就给我好生闷着,没人拿你当哑巴。”
沈青瑄就果然捂了嘴,一声不吭。沈夫人瞪他:“有话就说,别跟我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没的让人烦。”
一说起这个,沈青瑄面色倒凝重起来,道:“娘,你说到媳妇,儿子倒想起一事了。那日亦凡妹妹来,你做什么当着那么多人冷待她,不给她留一点面子?”
要不说他不会说话。沈夫人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都要气炸了,她不禁冷笑道:“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好儿子,还没娶媳妇呢,先替别人说上话了。我怎么待她,你还想指责我不成?”
沈青瑄嘻皮笑脸的道:“娘,哪能呢,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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