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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会,他才道:“还好,不过没一起住在宫里,所以……”不知道这么说停了会他接着说:“养母毕竟不是生母!”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伤心往事,只是想说,过年过节的时候你该多去公主府陪陪她。”霁雪想起他的母亲一时觉得自己问题没问好,自责的看着他。
“没什么,逝者不可追矣,人生终会有一些无能为力的事不是?”他说完望着她问。
看到这样的他,她觉得很心酸,才十三岁就有了这么深的感叹,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牵过他的手看着他:“弗陵,我是个有故事的人,很多故事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如果将来想起来的话,你可愿意听我的那些故事?”
刘弗陵望着她点了点头。
叹了声气后,她接着道:“人有太多故事不是好事,但是在这宫里有我陪着你讲故事后,你不再活得那么孤单、那么辛苦的话,我倒反而庆幸有那么多故事可讲,那些年,我就经常从密道偷跑去长门宫听陈皇后讲故事。”
刘弗陵听完只是反手握紧了霁雪的手,然后沉默。
霁雪又接着说:“父皇曾说过,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是全天下最孤独的人,所以我自第一次进了漪兰殿后,就答应父皇永远陪着他,每天等着他下朝,如果他不去任何一个嫔妃那里用餐,我便在这里等他,就像今晚我们这样;我听闻在战事吃紧的时候他整夜的坐在宣室殿,于是只要看到大臣们不再商议只留父皇一人的时候,我便去为他端茶研磨,我不想让父皇在莫大的皇宫里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然后说道:“上官皇后还小,再者你们二人的关系也不同我和父皇,所以不能期望她如我那般,等过些时候我的病好些,头发变黑后我便出这漪兰殿,你看可以吗?”
刘弗陵听完霁雪的话震惊不已,原来当年的她是这般陪在父皇身边的,一时感叹道:“父皇何其幸运,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看的多了,自然能理解父皇,更知道不可任性的只为自己活着,遇到无力改变的事情时我们只能换种方式去弥补”霁雪答。
“虽然很羡慕父皇,但是我不希望你那样陪着我,我不比父皇,我没那么强大,在身边我无法护你周全,所以你留在这里便可,只要有你理解我便好”刘弗陵答 。
这时桔梗把药端来给霁雪服下,看着黑漆漆的药,她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一口喝完了,刘弗陵觉得很心疼,便问:“你经常这样喝药吗?”
“是啊,不这样反而更苦,没办法,这么多年了我依然没能习惯这些药的苦味”霁雪说完苦笑,然后问:“刚才你说苏太医离开的时候嘱咐我按时服药,他去哪里了?”
“他去南疆了”说完,他仔细的看着她的反应,他想知道当说到“南疆”这个词语的时候她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霁雪只是平静地问:“是吗?肯定是我的身体又有什么病变了吧,你知道我当年在南疆呆了多少年吗?”
没等他回答她便接着道:“十年,整整十年,苏老太医,也就是苏文清的父亲,为了给我治病陪着我在南疆度过十年,而在离开长安前苏文清才六岁,所以我欠着他一份父爱,终我一生都无法偿还。”
刘弗陵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过会霁雪又道:“你肯定很好奇我的病吧?为什么我可以有不老的容颜,还有就是为什么我在每次长睡醒来后都会满头白发?”
“每次长睡后满头白发?”刘弗陵问。
“对,我这次长睡只睡了五年,但是我去南疆却是如活死人般的睡了十年,十年后虽然醒来却如这次般满头白发,所以父皇当年便再次封了漪兰殿,宣布我已经在十年前病逝,同时让人毁了我在皇家的所有记载,你查查就可以知道,父皇并没有我这个女儿,史官或者其他所有都没有我存在的记录,除了当年见过我的人能认出我之外,别人见了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原来如此,难怪连皇姐都以为你那时候就病逝了,那你可知自己得了什么病?”刘弗陵问。
“这个真不知”霁雪很无奈的答,接着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长生、不会不死,我知道自己会死,或许明天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以前最怕的是留下父皇做最孤单的人,但如今我留下了,至于今后还能活多久,却真不知道”霁雪答。
听她说或许明天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刘弗陵觉得她好像就要那样不经意间离开自己了,于是忙再次握紧她的手坚定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