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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拿自己怎么样?
于是,他笑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真的管你叫金老爷?”他问。
“店里叫我金二爷。我本名叫金玲,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一说金玲,朱桂芬想起来了,失声说道:“原来是从天津来的金姑娘啊”
金玲笑笑不答,指一指烟盘对面说:“来,躺着替我烧一口。”
‘相公’伺候‘老斗’,烧烟泡是份内之事。朱桂芬心里很不情愿,故意拿北方‘优不狎娼’的规矩作借口,歉然笑道:“金老爷,我们的行规,可不兴这个”
金玲一听就明白了,他是故意倒过来说,心中冷笑:你别昏头你当你自己是嫖客?这样想着,便随手拉开梳妆台,两指拈起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你这是……?”朱桂芬愕然。
金玲斜睨微笑,“叫条子不就得开销吗?”她说。
这是很不客气的话。但朱桂芬不敢驳她,京里优不如ji。道光以前,相公见了jinv,得请安叫‘姑姑’,如今的规矩虽不似前,但果然认起真来,朱桂芬在理上要输。而况,金玲此刻又是以‘金老爷’的身分叫条子,情况更自不同。朱桂芬无奈,只好道谢接下。
一接了银票,便得照伺候老斗的例规行事。朱桂芬撩袍上炕,拈起标签子,烧好一个‘黄、松、高’的烟泡,装上烟斗,然后从袖子里chou出一块雪白的纺绸手绢,抖开了擦一擦烟嘴,才将烟枪隔着灯递到金玲唇边。
金玲并没有烟瘾,备着烟盘只为待客方便,就是要朱桂芬打烟,亦不过借故安排一个同卧并首的机会。因此,几筒烟一口都没有吸下肚,喷得满屋子烟雾腾腾,却将朱桂芬的瘾头勾了起来。
“你真是糟蹋粮食”他笑着说。
“原是chou着好玩”金玲问:“你呢?”
“我是烟嗓。”
“那,你chou”
朱桂芬巴不得这一句。用极干净俐落的手法,一连chou了八筒,不好意思再chou了。
“你说你是烟嗓,这会过足了瘾,唱一段我听,行不行?”
“怎么不行?不过,没有弦子,干唱也不好听。”
“那就xiao嗓子哼一段。”
朱桂芬想了一下说:“我来一段‘醉酒’。这出戏与众不同,调men要低才够味。”
哼了两句,发了戏瘾,朱桂芬起身一面唱,一面做身段。一双眼似张似闭,飘来飘去,刻尽醉酒杨妃的dang漾chun心,将金玲勾得有些失魂落魄了。
看看是时候了,朱桂芬一个反身衔杯的身段,从背后弯过腰去,‘噗’地一口吹灭了烟灯。
从这天起,金玲跟朱桂芬两三天就得会一次面,每会必得关上好半天的房men。日子一久,梨园中谁都知道,朱桂芬做了‘津men姑娘’的面首了。
生意大好之下,客人更多了起来,刘汤氏一面招揽生意,一面暗中打听:“可知道皇上驾前,有个姓甘的大人吗?他府中有一个奴才,是姓苏的?”客人问了不少,每一个都瞠目不知所云,便是有知道的,也只是答说:“也有姓甘的,不过他府里是不是有姓苏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刘汤氏不死心,按照客人说的地址找过去,每每失望而回。不过北京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听来客清酒闲谈之下给她知道,皇上的宫中多出了一个嫔妃,据说是在天津的时候承欢之后,有了身孕,然后给皇上纳入后宫的。
刘汤氏心中一动,不会就是我家的紫云吧?事关天子,她总算未及当众吐露,心中想着,便问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在天津多年,倒不曾听说过呢?”
“你哪知道?”说话的人报之一笑,“皇上的起居,有的是人伺候,也轮得到你来知晓?”
“那,”刘汤氏故意装出一副不相信来人所说的表情,“听您这一说,倒像是皇帝老子的起居是由您伺候的一般,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也未必知道多少,不过,我的一个朋友,是在肃大人府上当差。这些话,也是听他说来的。”
“肃大人?又是谁啊?”
“肃大人你都不知道?内务府总管,御前大臣肃顺呗如今说起来,他可算是朝中第一红人。”来客多用了几杯酒,舌头有点发紧,“要说起这位肃大人啊,也就问我了。问到旁人,只怕还真不知道哩”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刘汤氏像个最好的听客,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着,此时她已经全然知晓,当初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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