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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不免惊奇,但以毛师爷的先入之言,并未想到这个孩子不象强盗,只感叹着人心不古,这样的年轻人,居然也会行劫。端详了一会,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胡体安。”
听他这样回答,刘学太和值堂的张书办都松了口气,即令王树汶不致临时变卦,却怕他惊慌失措,无意问露出真相,现在听他语气平静从容,自是极大的安慰。
“你今年多大?”
“今年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马翥摇摇头,“倒看不出。”
“小的生日小,腊月二十五日。”
马翥没有理他的话,看着案卷问道:“天门赵家的抢案,是不是你做的?”
“是的。”
“你好大胆”马翥的声音提高了,“你知道不知道,抢劫是什么罪名?”
“大老爷开恩。”王树汶磕了个头说,“小的实在叫没法。这几年湖北大旱,没有得吃的,小的上有七十多岁的老的要奉养……。”
“慢点”马翥捉住漏洞,急忙问道:“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倒有个七十多岁的父亲,这话怎么说?”
漏洞捉得太快了些,如说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便难辩解,七十多岁的父亲却无足为奇,王树汶原就能说会道,加以县大老爷果然如刘学太所说的‘好说话’,心里不太畏惧,更能从容圆谎:“小的是小的父亲的老来子。”
“你母亲多大?”
“我娘今年整五十。”
“那还罢了。”马翥停了一下,接上原来的话头:“虽说饥寒起盗心,到底不可恕,你年纪轻轻,什么事不可以做,为什么要做强盗?”
“小的原在前任大老爷手里补上了一个名字,有名无粮,是空的。”王树汶说,“小的不敢在本地做案。请大老爷开恩。”
“你做案自然不止一个人,同伙呢?是那些人,从实招来。”
“一共五个人。”王树汶随意报了四个名字,连他自己是五个。
“这四个人住在那里?”
“小的不知道。”
“胡说”马翥拍着桌子呵斥,“你们同伙做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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