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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前进回过神来，“是啊是啊，那不过是梦，不可信，不可信。我们还是好好打我们的大雁吧。”

月夜之下，小船在芦苇荡轻轻前行。

孙晶英的目光深满月色。

但月色的后面，程前进却感觉到一股杀气。

心下不由叹了口气，“她若是没有那股杀气就更好了。”

在芦苇荡转了一晚，竟然连只大雁都没有见到。

偶然惊起几只野鸭子，孙晶英的眼皮都没抬一下，枪更是懒得开。

程前进好像自己犯了严重错误似的，嘴里唠唠叨叨，“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只大都看不到呢？我往常来，每回都有的啊。”

“有有什么？怎么每回都见你空手而回？”孙晶英没好气地道。

“那那那是我的枪法不准呗。”程前进赧然地说。

“算了，谁叫我的运气这么差？”孙晶英赌气地道。

程前进忙道，“晶姐姐你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下回绝对让你打到很多很多大雁，多到连你的马都驮不动。”

到了岸边，程前进跳下船，伸出手给孙晶英拉，孙晶英的手却没动，而是望着他道，“你在岸上睡，我在船上睡。”

“船上下半夜会冷的哦。”程前进故意将“哦”字拉长。

“冷了再说。”孙晶英答，然后将小船摇到一丛茂密的芦苇里。

程前进关切的道，“晶姐姐，不要走得太远哦。”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孙晶英答道。

程前进摇了摇头，回到毛驴和马的旁边，升起了一堆火，然后和衣躺下，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回到庐江城，熟人见到他们都问，“打大雁去了？”

“是啊，打大雁去了。”

“还在湖边睡了一晚啊。”

“是啊，睡了一晚。”程前进乐呵呵的答。

送孙晶英回到家，孙晶英跳下马就给了他一爆勺。

“晶姐姐，干嘛要打我呢？”程前进摸着被爆勺的头，委屈地道。

“干嘛？我还想把你喂鱼。”孙晶英气呼呼的道，“人家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说睡了一晚，你就答睡了一晚。你说你傻不傻？”

“我，我答的没错呀，是睡了一晚呗。有什么的，我又没搂着你睡。”程前进辩道。

“你一一”孙晶英被气得一时语噎。

缓过气来，孙晶英方对他道，“行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先回去吧。”

程前进嗯了一声，骑着他的毛驴往家走。

在街上，熟人的目光投在他身上都怪怪的，眼神仿佛在说：前进你好有神气哦，竟然和美女睡了一晚。

连傻傻的程前进都能和美女在湖边过夜，这样美的事情，谁不神往？

于是，每到周末，县太爷就在局长们的陪同下向湖边进发。当然，相陪的还有青楼的小姐。

其他市民也效而仿之。

不用说，程前进所做的猎枪生意也做得极好。因为他的猎枪品种齐全，从高档到低档的都有。高档的当然是上子弹的，而低档的则上火药，填铁砂。

每每打大雁的人归来，程前进就故意避开，不敢去看猎人枪尾挂着的大雁。

说是要和孙晶英再去湖里打大雁的，他却一直没再提。孙晶英也闭口不说。

好像打大雁的事已经不复存在。

只是在私下里，程前进不断地回忆和孙晶英去湖里打大雁的一天一夜的时光。他最想不通的是，那晚自己怎么会睡得那么死，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连梦都没有。

连梦都没有，程前进也就表示怀疑。

怎么可能呢？

自己可是深爱着孙晶英的啊，怎么会连个梦都没有？

嗯，是否自己梦游了也不知道？

要不晶姐姐怎么会对睡了一晚生那么大的气？

如果是梦游，自己是怎么样的梦游法呢？

一一他*衣服，悄悄地潜入水，悄悄地游到小船边，攀着船舷，望着睡梦中的孙晶英。

孙晶英形同一个睡美人。

脸蛋闪着一层月色，显得更加圣洁。眼睫毛也像一对黑色的蝴儿，将梦中的七彩扇向远天。

他几次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脸蛋，都缩了回来。好像自己的一摸，就会将她脸上的月色摸走似的。

就望着。

一直望到天亮？

嗯嗯，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