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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听不懂我的话么?我不用你可怜,我没病,你给我出去!”我几乎是扯开了病历。
武晔看着我,他看我的眼神就跟我妈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是对弱者绝对的同情……
我想狠狠的给他一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脑子疼的厉害,但是不太想吐,而且……整个人眩晕的厉害。
也许是那个药开始见效了吧?
我感觉自己被平放了下来,脑部被稍稍抬高放在什么东西上面,轻轻的被按压,很舒服,意识越来越抽离,整个人好像悬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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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耳边还是我之前放进唱机的CD音乐,我想,是武晔在照顾我。
为什么呢?
别管我了,我不想过分的依赖你。你有你的生活,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不需要管我,你该去继续抱着那个男孩儿。
迷糊中,我终于明白了,我原来真是个弱者,外强中干。好像什么事情我都能解决,可我解决不了自己的精神问题。
从浅眠到深眠,我努力的告诉自己,你没受刺激,是之前复发的慢性失眠导致了你的又一次崩盘,跟武晔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是朋友,仅此而已。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厚厚的大靠垫上,身上压了两层被子。
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我。
浑身都是汗,可是感觉轻松了很多。
窗外是淡淡的阳光。
几点了?
看看表,三点都过了。
屋子里很安静。
眼睛扫过床头柜的时候,我看见了属于武晔的香烟,还有他的书。
不用想都知道,他昨天又陪了我一晚上。
何苦呢?
下床,拿了衣服进浴室,稍微偏热的水浇得我从头到脚都很舒服。随意的穿了裤子,连扣子都没系上我就出来了,因为猛然想起貌似今天下午有个会,可我人已经在北京了,手机还关了==
我几乎是跟武晔撞在一起的。
“看什么呢?”武晔把琴箱子放在地上,伸手拉住了几乎要摔倒的我。
我刚要开口说话,武晔突然笑了,“你怎么把纹身弄在这儿了?谁能看见啊?”
他的手按在了我的胯上,我这才想起来没系扣子==
他指尖冰凉,贴在我的皮肤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纹图腾?”z
就那么摩挲我的皮肤,让我觉得极其别扭。
“你别碰我。”我猛的推开了他。
“许唯你为什么跟我较劲?”武晔的口气淡淡的,盯着我的眼睛却让我慌张。
“……我……没有……”舌头几乎打结。
“你昨天那表情差点儿吓死我,我感觉好像被媳妇捉奸在床。”
“胡说什么呢。”我系上了裤子,擦着头发往屋里走,真的,刚才那一瞬间,我心脏差点儿从胸腔里跳出来……
“你很介意我跟别人Zuo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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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谁有功夫理你。”
“唱片我听了,很好,谢谢。”
“你下次办事儿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我一正常人看见俩男的Zuo爱表情是得吓人。”我关门的时候这么说着,而后,心里轻松了一下。对啊,我昨天犯病是被他刺激的,不过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因为我觉得那样子很恶心。
对,就是这样。
拿了手机挂电话给上海那边,我点上了烟,太阳已经西斜了,武晔的大提琴声音笼罩了过来。
他还是他,可我总觉得别扭。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
(九)散场
这屋子从没这么压抑过,真的。
而且这场压抑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前。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一真理。可是当曲终人散真的到来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呢?
乐队我也玩儿过。散的时候,我也崩溃过。现在崩溃的人由我变成武晔了。
小古二十分钟之前还在转述唱片公司对小样儿的夸赞,从封面到录音都无懈可击,她说的那么真诚,所有人都跟着高兴,可话锋一转,除了她,谁都乐不起来了。
唱片公司只想签她一个人==
人家拒绝签乐队。
我明白,这就是现实。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