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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水南下直到晋州,再折向东来到西京。想要前往黔南寻找犯查,好夺取内丹回去救了赵氏。因胡不为怕小孩受不得颠簸,不敢骑马,只能徒步而行。这一段路程有上千里路,又时时要替小拖油瓶寻找奶水,走走停停的,从正月一直走到了五月末才到西京。
胡不为又道:“在下刚到贵地,听说苏先生极有好善之名,所以冒昧上门叨扰,还有一个小小请求。”苏员外心道:“来了,送完甜枣,开始打秋风了。”只是这人看得倒很顺眼,如不是太过离谱,便施舍给他便也无妨。当下拱手道:“先生请说。”却听胡不为道:“我这个孩儿饿了一天了,知道先生家新添贵子,必有奶娘,所以,在下便是来求孩儿一顿乳粮的,希望先生成全。”苏员外一怔,原以为他要狮子张大口寻求钱财,哪知却是这等事情。当下笑道:“这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倒让先生当面相求,实在惭愧。”向那孩子看去,见他附在胡不为前胸,被两条布带托住了身体,只露出细弱的两手两脚来。当下心中一动,心中似乎隐隐想起什么,再细思时却又一无头绪。看见那孩子长的甚是瘦小,脑袋大眼睛大,眉清目秀的,颇有他父亲的几分神采。两只圆圆的眼睛黑如点漆,甚是灵动,顾盼间自有一股活泼生气,极招人喜爱。
他刚生了男丁,心情极佳,心中所想眼中所见尽是可喜之事。见这两人颇合己意,已有了扶携之心,当下带二人来到正房客厅落座,找来两个奶娘喂哺胡家小公子。
胡炭早饿得厉害,当下被一个壮大乳娘抱入怀中了,埋头大吸。两只手掌抱着临时母亲的硕大**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人。那奶娘看他生得可爱,不禁微笑起来,小孩儿吮吸*,乳汁汹涌而出,便激起了她的母性,见这小小婴儿极其可喜,忍不住低头下来,在他雪白细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笑道:“乖孩子,慢慢吃,不会有人抢你的!”胡炭见这****对他甚是亲和慈爱,似乎颇有知觉,嘴含*,却暂停了吮动,张一双眼睛定定看她,又向上伸一只手,五只小小如虫的手指兰花一般展开,轻轻摆动,似乎要抚mo她的面庞。奶娘明知这小小婴孩尚不知事,但见他如此动作,好象也知道自己对他好一样,不禁感动。向他微微一笑,逗他:“乖孩子,笑一笑——来,笑一笑——”哪知胡炭当真听话,松开*,冲她甜甜一笑,小小脸庞上灿烂之极。那****不意想这孩子当真会笑,喜极而呼:“啊!他会笑!大家看啊,这孩子真会笑呢!”
屋中众人见这孩子乖巧讨人喜爱,俱为所感,都微笑起来。
便在此时,一个青衣小童从门外急奔进来,大声道:“老爷,老太爷不好了!”苏员外面上变色,问道:“他怎么了,你详细说来!”他父亲已入高龄,素患咳喘之疾,每次发作时,声如风箱鼓风,胸腹急动就是吸不进气息,又时常被老痰堵心,半日喘不上气。严重时镇夜大咳,乃至咯血。请了许多医生来都摇头叹息,说苏老先生痰火入膏肓,只怕已百年不远。
那童子说话倒清脆分明:“老太爷昨夜便觉不适,今早儿起来,喝了半碗粥。刚回床上躺下不久就开始咳嗽,现下已咳了一个多时辰,请几位医生看了也没镇下,刚才喜乐儿来报,说老太爷刚刚吐了一碗血。”苏员外听说,脑袋一晕。他当然知道老人咳痰吐血是何征兆,难不成自己刚得儿子,就殁老子。一张脸变得煞白,挥手喊道:“顾太医也到了么?他也没有法子?!”那青衣童子迟疑一下,回道:“回老爷,小人没进屋里,看不真切,不知顾太医在没在座。”苏员外几乎叫喊起来,道:“你快去看看,若是不在你便去请来,骑我的白云马去!”那青衣童子应声退下了。
胡不为走上前,微笑道:“苏先生,令尊身体不适,不如让在下看看。在下稍学得一点符咒治病法术,或许有用。”苏员外见他说话,颇为惊讶。但想想父亲多年来延医无数,都不得良法,目下也只是延捱时日而已。不如便让这人试试罢,如若是好了,便是天大的造化。若是不好,唉,眼下都成这样了,便再不好,还能如何?
当下几人来到后院太老爷所住的房间。刚进堂前水榭,便听到一阵猛烈咳声。一声连着一声,一刻也没有停下,间又 ‘呕’的一声。进得房来,便见一个白衣秃头的老儿趴在床边向下咳嗽,白须上星星点点染着鲜红血迹。一个青衣小童在边上单膝跪着,吓得面色苍白眼泪直转,正捧着痰盂承接老头子喷出的鲜血。床边还立着几个老医生,一人抱着一个药箱,都恻然看 着苏老头儿吐血,纷纷摇头。
胡不为从怀中拿出定神符来,见窗边几上有一个白色瓷杯,便伸手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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