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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靳恒远站在医院的七楼窗前,刚刚正好看到了楼下黄色越野车旁发生的一幕。
他觉得被唐逸拉上车的那个人好像是聂瑶,但又不敢确定。
靳恒远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聂瑶。
这时,从太平间走出来的唐咏菲叫了他一声,唐咏菲眼睛红红的,问他:“明天送去殡仪馆,是吗?”
靳恒远点点头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葬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唐咏菲问。
靳恒远答:“母亲交代过不举行葬礼,只要求和父亲葬在一起。”
唐咏菲安慰他:“你不要太难过,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
靳恒远深吸一口气,说:“你也是。”
两个人对望了下,什么也没有再说,只默默地一起向外走,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南城大学。
聂瑶站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心里有万千种情绪在升腾,在冲撞。
记忆里那个少年曾说过要考这所大学,不知他此时是否真的在这里了。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聂瑶曾远远地暗恋过一个男孩,曾一心想和他一起考进这所大学,如今留下的,全是人生中的缺憾。
早夭的情感和生活的挫折,使如今的聂瑶似乎不需要这类情感了,也很难用带有情感的视角去看待一个人。
此刻,记忆里那个少年的面目也已经模糊不清,只有曾经说过的话,还隐约记得。
“想什么呢?快点,要迟到了。”唐逸停了车,跑来急吼吼地说,“系主任的课我不能缺,他就好溜须拍马打小报告。”
“你去上你的课就是了,我又不用急。”聂瑶回道。
“和我一起去啊,在这干什么?”唐逸拖着她手臂快步走。
“啊?”聂瑶迷惑地踉跄随着,“我可以进去听课吗?”
“废话,”唐逸拉着她往教学楼赶,“一百多人的大课,谁管你是谁。”
校园里有络绎不绝的学生走过,并没人去注意他俩之间的拉拉扯扯。
到了阶梯教室门口,聂瑶抬眼看到里面黑压压的脑袋,心里发憷,不敢进。
唐逸一走到门口,教室里就有人喊他名字,唐逸看了眼,确定自己要坐的位置,回头对聂瑶说:“跟我坐一起。”
聂瑶无比心虚地跟着唐逸走进去,坐到偏后排的位置,坐下后好久都不敢抬头看。
唐逸冲身旁几个朋友挑挑眉,神情无比得意。
那几个同学则是一脸的明了,那表情分明在说:这家伙又有新女朋友了。
靳家别墅。
靳恒远送了唐咏菲后回到家,整个人立刻被悲伤的情绪笼罩吞噬着,对于母亲的病逝不可能不难过,尽管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靳恒远和衣倒躺在床上,感觉身体疲惫无力到无法再动一动。
他在未开灯的房间里静静地回忆着,回忆着母亲生前曾说过的那些话,最后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母亲对于聂瑶的看法。
靳恒远随即摸出手机给聂瑶打电话。
南城大学阶梯大教室。
突然在包里响起的手机惊得聂瑶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她一边慌乱地摸手机,一边看教室里老师和同学的反应,拿出手机看都没看就以最快的速度按了拒接键。
讲台上的老师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在讲着PPT上的课题;同学里有几个回头瞧瞧她,也没有厌恶之类的表情,可聂瑶却羞愧得连耳朵都红了。
唐逸趴在桌子上瞧着她乐,把平板电脑的游戏页面换成拍摄功能,不停地拍聂瑶红红的脸。
聂瑶厌烦地别过头,却不敢在课堂上开口说一个字。
课间休时,聂瑶趁唐逸去上厕所就独自跑了。
回家的路上,聂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新奇和激动,原来大学的课堂是这样的,居然可以这样随便地进去听课;居然一个教室里上课的同学之间相互并不都认识?
回想在校园里的所见,那种知名学府所特有的气质和蕴含,深深地吸引着聂瑶,就连里面的一草一木,都让聂瑶羡慕着。
心里有个想法渐渐变得越加清晰和坚定。
直到进了家门,聂瑶才想起先前的那通电话,拿出来一看,心下顿生不安,思量再三,最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靳家别墅,靳恒远卧室内。
靳恒远依旧是先前的样子,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