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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听,因此又怎么会让自己失望?
她说话时,神情平静,就像对方在大惊小怪一般。
柏叔忍不住抹泪。
慕半依抬头,简直是在劝说了:“我真的没事,你去忙吧。我得再等等,等等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渺不清。
面对她微笑坚持的样子,柏叔一时悲痛难言,半个字都吐不出。
屋内只剩自己时,慕半依扶着椅把慢慢坐下。周围安静出奇,仿若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
脸上无悲无喜,她纹丝不动地坐着,窗外光线照射,在身上萦生出淡淡朦胧的薄光,可看去不知怎的,竟透出别样的萧索孤寂。
角落处突然传来一小声动静,慕半依侧过头,看到八喜正不安分地鸟架上啄食。
她怔了片刻,尔后一笑:“原来,你还在啊”
如同回应,八喜叫了两声她的名字。
慕半依脸上不见欣喜,唇边笑意渐渐转化成一种落寞失意。这刻听来,反倒成为清晰的讽刺。
“为什么”她自己都未察觉地问出一句。一向清莹晶亮的眼眸里,此时失去某种神采,目光尽处,竟涌现出至深的倦意。
逢然,你真的走了吗?
真的丢下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始终不能相信啊
她仍在固执地认为,甚至连原因都不愿去想,又或者根本害怕去想。仿佛一旦捅破什么,身心便会感到难以承受的沉重。
握紧那张纸条,像是珍惜又像在压抑,慕半依垂下羽睫,突然疲惫得再也不愿抬起。
她一直留在安逢然的房间,无论柏叔怎样劝慰都不肯离开,嘴里总是说着:“等一会儿,我再等一会儿。说不定马上就该回来了”
转眼过去两天。一清早,柏叔正在门口踌躇时,房门终于被人从内打开。
“慕姑娘。”柏叔意外,看到她神色淡淡地出来。
“柏叔。”慕半依启开唇,声音平静,“我跟逢然的婚约取消吧。”那脸上寻不到一丝悲伤痕迹。只是仿若不胜阳光的耀射,此刻,眼睛有些涩痛地眯起。
柏叔心中明白,如今发生这种事,又怎可难为她,酸楚与愧疚夹杂一起,几乎又欲落泪痛哭。
“慕姑娘,这个”他小心翼翼捧着一个红木匣子,伸来时双手发颤,更显其中的万般贵重,“这里面是公子留下的房契地契,他已经将安家大部分的家财产业转交给你。”这件事显然是安逢然私下进行,连柏叔本人都不知情。
打开匣盖,里面纸张堆叠整齐。慕半依眼波睨去,竟是一分惊澜波动也无,似乎那些有着签字手印的议书,在她面前不过是分文不值的废纸一般。
她仅仅看了一眼,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安逢然带着笙儿与几名家仆悄然离开了安府。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去哪里。他将西南省的安家产业分别交给自己的两位叔叔,至于在国都的家财生意,全部分给慕半依名下。
不久,慕半依写信请两位长辈前来国都一趟。安逢然的二叔三叔,早时也是生活艰苦,后来安绍元让二人在店里帮忙管理,随着生意日渐兴隆,日子才渐渐变得富裕起来。而他们并非贪财薄情,见利忘义之人,当得知情况,纷纷诧异不已,同时看到慕半依坚持要将安逢然留给她的产业归还给安家人,心中更生出几分欣赏与感动,并且私下里,也替她感到一丝深深惋惜。
将其余的一些琐事处理后,慕半依不顾柏叔阻止,独自搬出来住。她买下一栋宅院,后来觉得自己住着太清冷,又买了两名丫头使唤。
在乐桐与乐欣眼中看来,自家主子似乎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逗逗鸟。虽说如此,主子又好像是个极有能耐的人,因为每隔不久,就会有贵客登门拜访,送来的全是些贵重好礼。而且主子出去一整天,总能带来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给她们。在对方眼里,完全没有主仆之分,经常有说有笑,能够跟着这样一个人,让乐桐与乐欣感到无比幸运。
平日里,主子最疼爱的就是那只叫‘八喜’的碧鹦鹉,不能渴着不能饿着更不能冻着,简直比照顾人来还要麻烦。没事的时候,对方就喜欢逗它教它讲话,偶尔会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上两句。不过她们也会发现,每当主人静静看着它的时候,一双总充满笑意的眼中,竟隐约浮现了淡淡伤感。
时光如水度过,冬去春来,大地复苏,满地霜雪仿佛在眨眼间消失,流水桃花,鸳鸯成群,放眼望去,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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