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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一种会快速学习成长的生物,“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何况已经十年。十年前他权轻势微,谨慎是他自我保护的工具,而现在的他早已成了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亡命之徒。
绑架者靠近我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地做了一个决定。
偶尔失手一下说不定会比较有趣,我倒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对付我。
——摘自“监护者”的观察笔记
陈澈在一家高档酒店的包厢里等何玉铭,身边跟着他的心腹蝰蛇。
陈澈一向的习惯是把时间安排的很好,但这次,离约见的时间提前一个多小时他就坐在这里了,并且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蝰蛇看着这种异常的行为,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的像是房间里摆设的家具。
几个月前,陈澈带着他的交通站成员撤离了东北,他们已经上了日本人的黑名单,只能调到后方工作。
精心安排了数年的“黎明计划”给敌人造成了重创,陈澈成功地反败为胜,带着功勋退回后方。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上下活动了一下,把自己调到了安平。
由于已经没有了隐藏行迹的必要,陈澈不再是那个低调的裁缝,现在的他不光是出行时西装革履前呼后拥,气质更是足以让任何人过目不忘。暴露后的时日里接连的暗杀和战斗使他的眉角留下了一道伤疤,未好全的伤疤还透着粉红色,这让他面部表情看起来更加阴鸷。
“何先生,这边请。”隔着门传来的侍者的声音让陈澈的肌肉不自然地紧了紧,仿佛要开门进来的是一颗炸弹。
门打开的时候他又控制着自己放松下来,对手越是难缠,他就越是要冷静,这是干他们这一行必须具备的素质。
“何先生,又见面了。”坐在窗子旁的陈澈没起身,只是牵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背光的环境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意味。
“陈先生,别来无恙。”何玉铭径自在陈澈对面坐下来,桌子上象征性地摆了西洋甜点和红茶,他就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自作主张帮你点的,希望符合你的口味。”陈澈说。
“看来你已经把我的喜好调查的很清楚了,有劳费心。”
“客套话到此为止吧。”陈澈不想跟他饶舌,“说正事。”
“好吧,什么是你的‘正事’?别告诉我你是要介绍我进军统局。”
“当然不是。”陈澈阴鸷地笑笑,“你应该很清楚,我是来审查你的。”
“内部审查是中统的工作,你这么越俎代庖,他们可是会生气的。”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的,我来了,你却在这里跟我绕来绕去,有意思吗?”陈澈表情更加阴鸷,“不要跟我打哑谜了,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藏住秘密。”
何玉铭却笑了:“当然了,你那么神气,什么秘密也瞒不过你的双眼。既然如此,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不就好了,还用得着拐着弯来套我的话吗?”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也查不出来吗?”陈澈把手头的一个文件夹摔在何玉铭面前,“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你和林兰,究竟是什么关系?”
何玉铭扫了那个文件夹一眼,根本没去翻,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陈澈一下子站起来,“你一路都在留下疑点和暗示,一次次地对我故意挑衅,甚至用跟林兰一模一样的笔迹给我留下地址,特地引诱我来追查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面对气势汹汹的陈澈,何玉铭反而笑意更明显:“因为我觉得有些人太过于健忘了,这样不好,所以我想多管闲事地替林兰提醒你一下。”
陈澈的眼神瞬间有了戾气:“她的死跟你有关?”
“把责任推给别人可以让你舒服点吗?明明是你的行为直接导致了一切,可别选择性失忆啊。”
陈澈眉头因困惑和某种难言的情绪深深地郁结在一起:“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玉铭气定神闲地笑笑,“你既然觉得自己什么秘密都能挖出来,那就来试试吧,不过这一次,你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这样的挑衅显然让陈澈非常生气,连眉角的疤痕都红了几分,何玉铭毫不在乎站起来:“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先告辞了,再见。”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在何玉铭出门之前,陈澈冷冷地问了一句。
何玉铭回头看看气得都失了风度的陈澈,轻松地笑笑:“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