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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堂下并无人说话,沈思安也没有站起来。
花清越开口道:“长歌,你这琴谱简直为难死大家了,你不如先弹奏一曲?”
云长歌笑道:“好。”
云长歌修长的手指在水晶色的琴弦间来回穿梭,他的手臂不停的在动,宽大的绣袍也跟着来回舞动,步天音耳中似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顾着盯着他那绣着西番莲的袖袍有一下没一下的会轻轻擦过她的腿。
一曲终。云长歌望着堂下众人,又问道:“可有人学会了?”
花语嫣摇头,“这琴谱太难,我们又都不及云公子千万智慧之一,哪里能听一遍就会?”
叶清音也说道:“还请云公子再弹奏一遍!”
学琴本就是女孩家感兴趣的事,花清越和沈思安会来,只是为了陪韦欢。其余的几个少年,自觉琴谱太难无法学会,已经放弃了一半,与其学琴,不如看看这满屋子的美女。要知道金碧皇朝多俊男美女,如今最美的男女几乎都聚在了这里,让他们大饱眼福。
几个少年贼眉鼠眼的四下乱窜,只有一个人除外,他坐得笔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长歌。他是姬国公家的独子,姬流年。
云长歌看向自坐下起就没有老实过的步天音,突然说道:“你来。”
“什么?!”步天音吓了一跳,差点就真跳起来了,云长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道:“方才我抚琴时只有你在走神,我以为你是学会了,可以不用我教的。”
如果可以的话,步天音真的很想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云长歌不由分说的将琴推到了她面前。
花语嫣和叶清音心中却是同时一阵冷笑,这废柴哪里会弹什么琴?不丢脸才怪!
步天音无力望了一下天花板,眯眼看他:“你让我弹的,别后悔!”
步天音伸手在琴弦上用力一划,撕拉一声如裂帛,花语嫣尖叫一声捂住了耳朵。
步天音见状,两手齐上阵。随心所欲的乱划拉,魔音自无色琴上传出,恍如银瓶乍破裂,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自她的指尖溢出,令听者流汗,听者流泪,听者生无可恋,听者寻死觅活……
一时如魔音灌耳,众人东倒西歪眼见着就要大限已去之际,门突然“砰”的一声从外面被踢开,琴声嘎然中止,大家齐齐望向了门口——
锦色提着剑一下子跳进来,高呼:“护驾!来人,保护太子殿下!”
他的身后传来列队的步伐,一队拿着长枪的侍卫出现,人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然而屋内并无异状,大家好好的坐在那里,一室安静,连个刺客的影子都看不到。
锦色十分不好意思的向众人躬了躬身,花清越哼了一声,拂袖冷冷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锦色讪讪的将门带上,靠在门上纳闷儿了,他刚才怎么会以为有人要刺杀太子——对!是那阵古里古怪难听至极的琴音!他以为有人要用琴音对太子不利!
花语嫣讽刺道:“步小姐当真是无愧‘废柴’二字,太子哥哥的护卫都能听出你要用这琴声杀人呢!”
此话一出,叶清音和另外几个小姐以袖掩唇,低低笑出了声音。
沈思安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却不知是在厌恶谁。
云长歌睨着步天音,道:“能用琴杀人也非易事。”
步天音瞪了他一眼,切!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
是谁非要让她弹的?她弹了他反倒还来说风凉话!
“再来一遍。”云长歌对步天音道。
沈思安的嘴角抽了抽,无言看向花清越,再让她这么弹下去非得出人命,太子殿下还不出手阻拦?
花清越勾唇一笑,拍了拍沈思安的肩,眼神却望向台上的两个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步天音没有丝毫的犹豫,右手随意挑起两个音,云长歌忽然合身坐到她身边,长指一伸,与她合奏起来。
不知是不是出于故意,步天音的琴音散乱,尖锐,呕哑嘲哳,难听至极,而云长歌的却是天高云淡,风轻如许,弥补了她的个中不足。渐渐的,云长歌的琴音盖过了步天音故意捣乱的杂音,曲调又恢复了琴谱上那首《相思》。
缥缈空灵,轻清柔美,如同多年未见的情人,在说着一句温软轻轻的小情话。
花语嫣在台下的脸沉得比棺材板还黑,叶清音也只能不断的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曲毕,已近晌午时分,云长歌道:“今日就到此吧,大家回去要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