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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这个优雅地老太太终于开口,面色也很平静,说得好象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样。
“嗯。”温钰轻轻地应答,“您是在担忧吗?”
“不,只是这样我还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老人家的语气有些犹疑。看到这个表情,温钰不由地坐直了身子,语气更加平缓安静,“那您在担心什么呢?”
老太太的手有些颤抖,脸上也终于有了些惶恐不安:“我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后来一找不到东西就开始紧张,总是觉得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偷,偷东西?温钰也愣了下,好在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沟通,并不是在治疗室中,否则病人都要怀疑她的能力了。
老太太一旦说出了口,好像也变得轻松起来,喋喋不休地继续了下去:“其实事后我都知道是我想多了,可是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又开始不由自主地乱想。”
“那您都是怀疑谁偷的呢?”温钰冷静地插了句话。
“谁偷的?”老太太有些迷茫,不解地看着温钰。
“在您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你怀疑被别人偷了。这个别人,是谁呢?”温钰淳淳诱导。
老太太恍然大悟:“是啊,我当时是怀疑谁来着?”她皱起了眉头
旁边一直坐在那里默不吭声地刘奶奶有些惊叹地看着这一幕,再看看与平常大不相同的温钰,眼神也由开始的防备变得慢慢柔和起来。
温钰倒是慢慢地踱了开去,倒了两杯茶水放到了茶几上:“李奶奶,慢慢想。”
袅袅地热气升腾到半空,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午后,让人觉得温暖且安详。温钰默不吭声地低头看着杯中的碧绿茶叶,缓缓地被水抚平,又缓缓地伸展开来。终于在冲破了黑暗的真空包装之后,散发出刹那间的幽香淡远……
那个优雅的老人终于抬起头来,神情很有些尴尬,喏喏地说道:“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谈话至此,已经陷入了僵局。
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刘奶奶变得更加的兴致盎然,一团乱麻中,如何找出那一个小小的疙瘩?
温钰却是淡然一笑:“没有关系,您现在也别太大压力,记忆力差每个老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存在。只不过在您下次怀疑别人的时候,想想我问您的问题,您到底是在怀疑谁,想通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老太太听到不用她立刻考虑这个问题,顿时松了口气。
“嗯。”温钰淡笑着点头,推了推她面前的杯子,“您喝茶。”
刘奶奶看到这边的问话告一段落,也笑着走了过来:“这个丫头别的不说,开导人的本事也是一绝,你没发现我最近精神了不少?”
两个老人家在那里聊着热络,温钰却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在这样难得静谧中,她感觉自己仿佛也象刚才的茶叶般,缓缓地舒展了自己的身体,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中。
优雅的老太太走了之后,刘奶奶笑着坐到了温钰的对面:“丫头还挺厉害的嘛,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温钰有些讪讪:就算是刘奶奶已经猜到了,自己也不能承认是不是?当初可是和古风说好了,不能露出真面目。
“真不是心理师?”她刚想到这里,刘奶奶慈祥地声音就响了起来。
温钰连连摇头,心里还有些小小的顽皮和快意:我就是不承认,您能奈我何?
“既然小钰儿不是心理师的话,那更好了。”刘奶奶丢下这么一句话,笑眯眯地退场。剩下温钰拿着玻璃杯僵硬在客厅里,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接下来的几天,温钰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虐不可活’,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做‘与刘奶奶斗,痛苦无穷’。
刘老太太从那天送走了李淑芳之后,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般,三天两头的叫过来一个老头老太太,然后笑眯眯地坐在旁边看温钰如何治疗。
“您如果觉得呆在家里太无聊的话,可以试着学习些东西,感兴趣的、或者年轻时候来不及研究的,这样自己也能开心些。”
“您的这个病其实并不严重,只要您好好保养,多了不说,活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
“按照您的目前退休金水平,就算社会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通货膨胀到那地步。您放心,真到您说的那个程度,那就是社会问题了,机构肯定会干预。”
……
温钰在那里忙的要死要活,刘奶奶却在旁边笑眯眯地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