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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她听说这样也可以杀菌。反正家里卖凉面,有的是醋。做完了这些事,吃了午饭,她就让红彩在家照顾凉面,自己又带着红云红广去野外找些草药回来,有的是偏方,给凉面煨水喝,到傍晚,又找出一些草药来,点燃了再把各个屋子熏一遍。
也算老天终于开了开眼,凉面竟然慢慢好了起来,过不多久,就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了,只是人明显消瘦了。但不管怎么说,凉面的病是好多了。
凉面本来就很少说话,现在话更少了。他常常一个人呆坐着,想什么也不和谁说。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一个人伤心地抹眼泪。有时候,他会走进爹娘的房间,久久地站着,阿珍和红彩他们也不敢去打搅他,只是在旁看着为他担心。
外面还在不断地死人,只要有吃的,大家也都不出门了。阿珍也严令几个孩子,就只能和自己去找草药,其他时间一律不得出门。
不过,毕竟凉面的病越来越好了,阿珍和几个孩子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偶尔,屋子还还会传出几声孩子们的笑声。见凉面渐渐好起来了,阿珍也就叫红彩回婆家了。
一二
小城的人们在连续不断的洗劫之后,擦净身上的血迹,忍住伤心的泪水,掩埋好亲人的尸体,然后,活着的人还将继续活下去。
凉面的病好是好了,但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但他也顾不了许多,还得撑起身子讨生活。所以,病刚一好,他就又开始了他的营生。
不知道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在这样的劫难中,人们又重新站起来了,小城在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后,慢慢又有了些生机了。在一片废墟之中,学校又开课了。一些商铺也重新营业了。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凉面已经无力继续承担两个孩子的读书费用了,和阿珍一商量,只好让红云辍学了。毕竟家里只有红广一个男孩子,家里还寄希望于红广。特别是凉面,总觉得女孩家,长大总是要嫁人的,现在供她读书,一是觉得没有多少意义,另外,更重要的是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了。
凉面一辈子吃没文化的苦,再苦再难,也要让红广识几个字,毕竟男孩子才是以后家里的顶梁柱。
小城人口锐减,很多人家破人亡,就算勉强逃过一劫,也已经是口无余粮,人们的悲戚和苦难是可想而知的。
凉面全力支撑着着生意,虽然是在拼命挣扎,好在小城已经成了滇西抗战的桥头堡,对外来人口和从缅甸等沦陷区逃进来的难民而言,凉面的凉面,还是他们最实惠的选择。
红云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洒扫清洗,喂猪喂鸡,家里所有的事基本都归她了。因为市场已经很萧条,集市不一会就散了,凉面和阿珍早上也没时间到集市上买东西,后来干脆连采买备料,阿珍都全交给红云了。总之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也不负阿珍对她的信任,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省了阿珍和凉面不少心。有时候,她甚至会指挥起他们来,他们居然也能听从红云的调派。红广就更别说了,因为红云掌着财政大权,不时克扣下点来,买吃的给他,他对红云可谓言听计从。
常在集市做生意的人也已经对红云很熟悉了,她人小鬼大,长得又水灵,大家都喜欢她,见她来了,都以最低的价卖给她,所以,她买的东西比阿珍买的要便宜。日子久了,她竟然攒下了一小笔私房钱。她甚至背着阿珍给比她大的孩子借钱,人家见什么好吃的了,或要买什么喜欢的了,暂时没钱,就会偷偷地找她借钱,讲好了利息,到时候和父母要到了钱,再连本带利还她。不多久,她在那些孩子中间,就成了个小有名气的小财主了。凉面和阿珍都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因为红云把她该做的实在做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这天一早,那些摊主见红云来了,就像往常一样逗着她玩。一个卖小葱的说:“红云,给我家做媳妇,以后就你当家,我叫我儿子都听你的。”
红云一听,笑着对她说:“大娘,你说的可真啊?不过你要等我两年,等我长大些。”另外那些人听了就看着那卖葱的笑。
红云就走过去,从框里拿一大把葱:“大娘,反正我以后都是你媳妇了,这把葱就算给我的见面礼了。天天要我也不好意思,打明儿起,我还和你买,只是既是媳妇,你得卖便宜点给我。”
其他人听了更乐了,看着红云拿着葱得意地笑着走了,摊主也并不生气,和着大伙一起笑,边笑还边说:“这孩子,古灵精怪的!”
红云走到卖肉的张大爷肉案前:“大爷,我还要两斤,照昨天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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