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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易宇运功完毕,这股黑烟竟似有灵性一般,又要从百会再度侵入。邵易宇还没见过这么“粘”人的邪灵,手捏大日如来佛法手印,舌卷春雷喝道:“妖孽,饶你一命还不速速离去?!”
这股黑气完不予理会,有如附骨之蛆,一边对抗着邵易宇的结界,一边缓速逼近。
邵易宇摇了摇头,苦笑:“当我真的治不了你吗?”说完连变几个手印,什么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的驱魔咒语全部用上,可这股黑气却越逼越近,邵易宇只得一路后退,最后不得不从口袋掏出一支钢笔:“再不离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气中仿佛传来一声冷笑,似乎在嘲笑邵易宇的装腔作势,邵易宇叹了一口气,将钢笔扭开,在上面按了几下,最后收功停形,叹道:“你真的不肯离去?”
防护罡气一除,黑气立刻迎面狂冲而来,丝毫不理会邵易宇的警告。邵易宇用手指在钢笔上轻轻一点,一道细细的紫光从笔头直射而出,紫光中竟打出一道清风观的驱鬼灵符。
灵符与黑气一碰,只听得一声凄历的惨叫,黑气立刻蒸腾败落,逃之夭夭。
邵易宇又叹了一口长气:“早叫你速速离去,偏是不听!”
把秦阳设计的第三代“笔式符咒仪”放在手心掂了掂,收回了口袋-------一个对各大教派驱魔咒语毫不惧怕,而且胆敢变出国徽圣光幻象的“鬼灵”,它到底是何方神圣?与死亡的班主女儿,与饶根旺又有什么关系?
正陷入沉思,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口袋传来,把邵易宇吓了一跳,一看:饶根旺来电。
“邵大师,你在哪?”电话那头饶根旺仿佛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轻声地问道。
“我------在外面。”
“方便见下面吗?我有事要请教您。”
“好的,我这就去找你。”
黑绒地毯吞光了房间的光线,隔音窗帘吸尽了世界的声音,软绵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更软绵绵的男子------再见到饶根旺,邵易宇着实吓了一跳:才几天没见,他竟似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什么朝气、什么理想、什么斗志统统不见,荡然无存,只留下一尊躯壳懒懒地问道:
“人们常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请告诉我,如何把开过光的貔貅送走?”
邵易宇愣了一下:自己对这个朋友最大的灵异学贡献就是指点他在所有的商店、工厂门口安装一对貔貅,现在他竟要全部送走-------邵易宇摊开手:“为什么?”
饶根旺嘴唇干裂:“因为我想去当乞丐。”
邵易宇懂了他的意思,双手靠在背后踱步:“你想认命放弃?”
饶根旺沉默,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有人说一个跟头下地,八字就定了规,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命中该得到多少,该付出多少;该受多大的苦,该遭多大的罪,享多少的福全是前世注定的,这是一种能量守恒。想逆天而为强求改变自己的命运全是一种徒劳与枉然------”
邵易宇接口道:“所以你认为自己改变了财局风水得了财就损了------自己的心上人?”
饶根旺点了点头:“官鬼、父母、兄弟、子孙、妻财是六爻学中的六亲,这妻与财本是一体,所以才会得此失彼,我说得对吗?”
邵易宇号称“中国灵异协会会长”,竟不能答。只好低声咕哝了一句:“你跟她好像还没有结婚,她还算不上你的妻吧?”
“的确是还没有结婚。”说到这,饶根旺的眼泪快下来了:“可在我心目中,她早就是我的妻子。本来我们去年就要结婚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因为你知道今年是你命运的转折点,所以你想过了今年再------”
饶根旺点了点头:“是的。我怕我变成乞丐穷光蛋会让她陪我受苦,所以------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邵易宇心中升起老大一个疑团,愣道:“你在公安局说你和班主的女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还特意登过寻人启事,怎么会------”
轮到饶根旺愣住:“班主女儿,你说小竹?”
邵易宇眨巴了两下眼睛------敢情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天,说的竟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说班主要把自己亲生女儿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