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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她连孩子也不念顾了,可是,照说,她不必如此绝情的。
只要她愿意,她以后还是自己至爱的女人,还是这个大梁天下最尊贵的国母。而她的孩子,也还是最尊贵的嫡子女。
满打满算,他以为楚明月会就此就坡下驴,然后,自己便可搂着她问个清楚明白了。
不管她最后找什么理由来欺骗自己,只要不是那么拙劣的谎言,他想,自己兜可以接受,都可以忍耐。
毕竟自己也曾经对她不住,再说她现在满门被灭,心里有苦也是应该的。
所以,在冥思苦想,纠结半天之后,他选择了谅解和宽容。心里隐隐却是没来由的想,这一生还这么的长,如果没了她,自己以后可怎么才好?这念头没有浮上水面,却是他心里最深的隐忧。
只是没想到,楚明月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剿灭他的热情和最后的希望。
皇帝空等了半天,见什么动静都没有,转头一看,却见楚明月也是背对着他,冷下来的心又热起来,不过这回却是火起,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逆他而行。
他想了想,忍无可忍冷冷地道:“卞修春有那么好?”
楚明月闻言莫名其妙,回头也是冷冷道:“关卞修春什么事。”
皇帝见楚明月说到卞修春了才肯回头,气道:“你们两个不错,看来感情还真是很不错,卞修春拼命替你开脱,你这儿也使劲为卞修春开脱,你是不是打量朕是个傻子?”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响,皇帝自己也感觉不对,这种话要是给外面太监听了去,如此硕大的一顶绿帽子压下来,他就可谓是威信扫地了。
因此不得不忍下,只朝天喘了半天的粗气。
月华皎洁,上弦月如同一弯银钩,扯得人心尖子上那点伤口痛不可抑,皇帝在窗棂里远远的望着太庙,不眨眼,久了,眼睛里渐渐模糊起来,灯光晕黄成了一大片暖暖的金色,却让他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的凉了下去。
决裂(1)
理智告诉他,那个与他共同度过了十几年岁月的发妻,而今已是彻底的远去了。
岁月淡漠了少年情怀,他恍惚忆起,自己,曾经是很喜欢她的。可是,那时候的她,总是淡淡的神色,矜持、疏离,永远用皇后的身份来疏远他的亲近。就连夫妻之间的床笫之欢,她也永远克制着安排在初一、十五这两个制度上属于她的日子。
其他的时间里,就算他想亲近,她也要避开他的热情。那样一种被人疏离的滋味,犹如现在这一刻,他们面对面站着,可是,她的身心却离自己都很远很远。
是不是伸展开自己的手臂拥抱住她,就能挽回一点儿那即将逝去的情爱呢?
想到这里,他慢慢伸展开修长的手指,掩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当黑暗降临的那一瞬间,久睁的眼睛里有了沙沙的疼痛。出自生理性的,有一点模糊的水意渗透出来。
心底有一片绝望的阴影犹如渗在水里的墨汁一般扩大,过了很长时间,他放下手掌,嘴唇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明月。”他唤着她的名字,笑了笑,“你记得么?从前,我们也是这样的,你习惯用自己的冷漠来保护自己。而我啊……本来以为不论发生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心疼的了呢……”
他说话的声音平静无波,几乎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一样的语调,可楚明月却心里一震,一抬头,看到的是如墨夜色下,一身帝王长袖翩飞,白衣玉冠,脊背笔直,不曾有一丝弯折。
他没有回头看有些震撼的楚明月,只是继续淡淡的说:“这么些年来,朕做过的事,不曾后悔,朕也不曾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错……”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回头,一双温润的桃花眼里闪动着如孩童一般的迷茫,他修长指头按在白衣之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萧瑟,他一字一句的问:“楚明月,你说,朕做错了吗?朕是不是应该早在当年知道你心里爱着别人的时候,就把你处死?”
决裂(2)
楚明月嗤之以鼻:“我心里有别人?你说那个卫彦寒?我呸!庄思浩,你真是能看得起自己!我现在能告诉你,如果可以,我会亲手一刀刀活剐了他这个畜生!”
说罢,看也不看他一眼,心里只是悲催的长叹:我这是对牛谈情!对牛谈情!
楚明月等着他说下一半,可是等了好久不见他说,这才轻而有力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扯上外人干什么?要说有外人,那也是你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倒打一耙,诬我清白。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