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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挟,此为不义。我们将军磊若日月,岂能与你们这些不仁不义之徒为伍!”
“将军!”“将军!”数位校官从三阵之中拍马而出,紧张地看着爹爹。
那枝银亮的纯钢枣槊被高高举起,红色的穗子在风中扬扬飘动。爹爹一紧缰绳,身躯挺拔,傲然地坐在乌骓之上:“我韩柏青生是幽国的振国将军,死是幽国的一缕忠魂!”
浑厚的声音在渐起的秋风中回荡,琅琅有声,句句铮铮。感觉到身后哥哥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伸出手抱紧了他拿枪的右手:我们以爹爹为荣,为傲!
城楼上人头微动,白子奇愣了一下,颔首退到一旁。金冠束发的明王披着赭色的披风出现在城头,他低下头,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爹爹:“难道将军就没想过本应身处皇宫深院的夫人和小姐,是如何来到这三国交界的乾州吗?难道将军就没有想过,为何夫人和小姐失踪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到前线吗?”
此言一出,爹爹剑眉微皱,凝视城上。原本振臂高呼的三军将士也安静下来,感觉到哥哥的胸膛剧烈起伏,听到头顶的喘息声越发浓重。“爹!”哥哥暴吼一声,握着银枪的手隐隐发白,身体半站。爹爹抬起左手,哥哥轻哼一声,慢慢坐回马背。仰头而视,只见他一脸不甘,翘起唇瓣,颚骨清晰,似在磨牙。
“此战之后,柏青自会查明,不劳明王挂心!”爹爹果决地回应,声音似铁如钢,没有半分犹疑。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用为夫人挂心了!”明王目光狠戾,一甩衣袍,回身离去,“子奇,韩夫人就交给你处置了,千万别让本王失望!”
“是!”姓白的畜生兴奋地应声,一展画扇,悠悠自得,“钱樵,韩夫人就赏给兄弟们了!”
爹爹弯腰取过一把白羽弓,搭上箭,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只听城上一声哀嚎,白子奇捂着耳朵软软地倒下。
“不!不要!”娘尖厉地惨叫清晰地传来。
“堇色!”爹爹暴吼一声,一挥枣槊,“传我将令,血洗乾城!”
“是!”三军齐呵,愤怒的声音震得浮云消散。
哥哥胸膛几欲爆裂,嘶哑地狂叫:“娘!”
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娘……娘……娘!”
士兵们不顾城楼上射来的箭雨,推着云梯,扶着临车,拿着长矛大刀,踏着前人的尸身,前赴后继地向城墙靠近。后方的抛石机剧烈点地,一块块巨石飞上角楼,砸得城上一片哀嚎。
就在杀喊震天,血气冲天的时候,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城楼外侧的女墙上。“柏青!”娘散着发,衣着凌乱,十指扣紧城砖,嘴角含血。
“堇色!”爹爹一拉满弓,四支羽箭破空而去,精准地命中她身后的色目浑浑的士兵。不断有士兵涌上,他们抓住娘的纤臂,眼见就要将她拖离女墙。
“柏青,快射死我!射死我!”娘声嘶力竭地大叫。
爹爹垂下弓箭,腮边轻抖。“驾!”哥哥一踢马刺,狂奔上前。我抓着马鬃,泪水绵延,中如若刀割。“爹爹!小心!”哥哥一挥长枪为爹爹挡下几只冷箭。
“柏青!柏青!”娘十指死死地扣在城垛上,艳红的丹蔻纷纷折断,像是一片片花瓣随风飘零,妖冶的凄凉。
“柏青!杀了我!!!”
爹爹猛地抬起白羽雕弓,搭起一枝金箭。
“爹!”我和哥哥同时叫出声。
“为了你娘的尊严!”爹爹咬紧下颚,脸颊紧绷,目光微抖,泪水顺着坚毅的脸庞,倏地滑落。只听一声闷响,弓弦应声断裂。那支金色的响箭呜咽一声,在秋日之下闪着冷光,划空而过,精准地扎入娘的胸口。她身后的士兵全都惊呆了,怔怔地松开手。娘抚着没入胸口的那支金箭,带着柔美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望向爹爹,红唇微张,似乎在说着最后的情话。
“堇色!”爹爹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嘶吼出声,“堇色!”
娘眼神渐渐迷离,她歪歪斜斜地靠向城垛,嘴角绽出一朵血花,伸长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城墙。衣袍翻飞,落下城楼,像是夏末的最后一朵荼蘼,静静地凋落在血海沙场。
“堇色!”爹爹用枣槊猛地击打乌骓,飞驰而去。
朦胧的泪眼陡然发现城楼的女墙上夹起数把弓弩,顾不得抹泪,尖叫出声:“爹爹!小心!”
“呼!呼!呼!”在纷飞的箭影之中,只见爹爹策马接住娘的尸身,调转马头,飞似地奔回。箭雨之中,爹爹一手凌空挥起枣槊,一手拉紧缰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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