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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吹来,栀子花香彷佛在身边飘过。
她忽然想起,若是能将那几幅画从皇后那里要回来,她要题上两句诗——
与我同心栀子,报君百结丁香。
虽然并非相识在花季,但日后若有后世记载她和皇甫瑄的事迹,栀子花也算是他们的媒人之一吧?但愿史书上不会记载她画春宫图这件事,要不她可就真的要成为后世子孙的笑话了。
“母后,这是华如意,是儿臣将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尚未觉察两人何时已走到皇后跟前,忽然听到皇甫瑄朗声说话,华如意一惊,躬身拜倒——
“如意参见皇后娘娘……”
三个月后,太子皇甫瑄大婚,太子妃华如意的横空出现,击碎一干朝廷大臣攀龙附凤的美梦,也让人大呼意外。
要说华如意虽是有“画仙”之称的华思宏独女,但无论怎么算,华府也算不上是多了不起的名门望族,府中在朝内当官的历代人物,最高品级也不过四品,怎担得起太子妃这么尊贵的身份?
华如意在成亲当晚也还在奇怪这个问题,她本以为皇后娘娘会竭力反对他们的亲事,可为什么最终仍答应了?
这个答案,在两人喝完交杯酒后,皇甫瑄才终于告诉她——
“在我和母后说明要娶你的当晚,父皇竟然从昏迷中苏醒,本来太医已宣告父皇时日无多,但没想到他能一天天恢复。母后觉得你是我们皇家的一道救命良药,是个福星,只当我们成亲是冲喜,便同意了。”
“哦。”她长吁一口气,忽然手中被他塞了件东西。“是什么?”
她低头去看,原来是一个铜胎嵌螺钿的掐丝珐琅首饰盒,份量还真不轻呢。
她笑道:“送我这个做什么?我这一身珠宝首饰还不够吗?”
“打开看看。”他柔声笑道。
她不解地拨开铜扣,盒盖“□”地一声就打开了,这原是一个三层的首饰盒,在内壁部分还绘有精美的图画纹饰,她刚看了一眼那画,就吓得将盒盖一下子盖上,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这、这里面的画……”
他见她这副表情,有种诡计得逞的畅快,微微点头笑道:“正是。”
她小心翼翼地又一次打开盒盖,仔细一看,那图竟是她之前所绘、和皇甫瑄第一次见面的春宫图。
打开第二层,果然是三幅图中的第二幅,而最下面一层的盒底,便是第三幅他们在含香楼春风一度的暧昧场景。
“这……这……”她捧着那沉甸甸的盒子,真不知道该惊喜还是该羞恼,“你怎么把这么私密的东西叫人画在这上面……让人看到了,岂不要羞死我……”
但她又着实爱死这化妆盒的精巧手艺,忍不住细细地看了又看。
“这画匠是哪里找的?在这么小的盒子上作画,难为他竟临摹得一模一样。”
皇甫瑄笑道:“这是我送你的新婚之礼,你放心,那画匠绝不会到外面乱说一字。因为若非有我点头,她现在也不能和情郎双宿双飞远离这是非之地。”
华如意一愣,“是兰芝画的?”
“她说她不擅长工笔,这一回是倾尽全部功力完成,也算是报答我不再为难三弟的感激之情。而她画完之后,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春宫图可雅可俗,关键在画中内容是否有真情。她从这画中看得出你我之间的情意,令她很是动容,让你也不要再纠结于这画是否见得了人,若是后世子孙都知道他们先祖是如此有情有义之人,也是要尊敬羡慕的。”
华如意红着脸道:“还要后世子孙看到?那就更加没脸了。算了,这东西我赶快藏起来吧,万一哪天被你那些姬妾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嚼舌根了。”
皇甫瑄悄悄拿下她头上的凤冠,一手轻解她颈边的钮扣,“都是正妃了,你还要怕她们?日后要你统领后宫,你也这么胆小?岂不是要被人爬到头顶上去了?”
她叹道:“我自小在家忍耐惯了,向来不知道什么叫气派,如何才能服人。”
皇甫瑄道:“这种本事学来简单,我告诉你,若有人在后面给你撑腰,你必然就能气派得起来。”
华如意瞥他一眼,“那给我撑腰的人,就是殿下喽?”
“自然,不过先要看你这颗小雪球,是不是懂得如何侍奉我。比如现在,红烛高照,合卺酒香,你都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吗?”他邪邪一笑,欺身而上。
而那放在一边的首饰盒,美丽的螺钿在烛光下流转出华丽的五彩色泽,映着一室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