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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一般的答案。
四海风云突变,六位龙神因此殒命,甚至多少水族命运的改变……大表哥难辞其咎,必然要承受他应得的罪责。
况且……我看了一眼紫玉棺,眼中隐然已有泪雾浮起:林宁,我的林宁。
当啷!
我将黄金瓜丢回一旁几上的白玉盘中,眼见得那桃实大小的金瓜在盘中滴溜溜转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冉锋身子一震,将头俯得更低了些。我淡淡道:“力求生擒。如若不能擒住,那就……杀了他罢,以绝后患。”
冉锋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大声答道:“臣遵命!”
是谁偷得了时光的更换,扭动了命运的转轮?
曾经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今日却由我来亲口下达死亡的命令。即算我当初喜欢他,或许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的怜悯,和他那恍若相识的温柔笑容……即使我心中始终不曾忘怀,并感受到真心喜悦与安宁的人,是另一个叫做“宁”的人;但我毕竟曾经喜欢过他,千秋万载,四海八荒,的的确确,只有一个敖宁啊……
或许真的是因果。嫉妒的因、不平的因、错误的因……终于酿成了痛苦的果。
海元莹华二十三年,西海终被攻陷。海史上曾有载:西海太子闭宫相抗,东海殒兵将近百人。后东海龙神执秋水望鱼神剑,驭圣水之诀,亲斩妖兵一万名;并在其未婚夫婿华岳少君与另一神秘青衣女子相助之下,力败荒家三老,最终攻陷西海龙宫。
宫墙颓塌,门窗零落。在经过了最后的激烈战役后,昔日的西海龙宫已然化为一堆废墟。
我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跨过倒塌断裂的大门残骸,缓缓向宫内行去。
宓妃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强忍着她巨大的惊诧与畏惧。这娇养惯了的天帝公主,当她听说夏宗岸也被围困于西海龙宫时,却显出不同一般的执拗。她不顾一切地从天宫里跑了出来,奔到东海我的龙宫之中,苦求我带她前去。我将那日对夏宗岸说的决断之话转述给她听,她脸色苍白,只是默默不语。半晌才道:“这样也好。罢了。”末了,还是坚持要跟我前往。
“他是死是活,我总得亲眼看见。”仿佛是要解释自己前去的目的,宓妃微笑了一下,唇边流露那种美丽得动人心魄、然而又沉郁苍凉的忧伤。
殿内金案倾碎,玉盏纷落。镶有琥珀的双耳壶跌碎在地,浓稠的美酒蜿蜒流开很远。精美的珍珠帘被扯得零落不堪,地上到处滚满了那些美丽的紫色珠子。
有命奔走的西海水族们已逃得不知去向,水晶阶上凝结着一汪汪的污血。在卧于两廊阶下的受伤水族痛苦的呻吟声中,这昔日巍峨壮美的西海宫殿,竟是恍若阿鼻地狱。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双剑在腰间轻轻撞击。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恍若化作了丝竹清乐,钟磬齐鸣。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西海大典,看到那身着艳红织绡的一对璧人,往来如梭的宾客。而妆饰华贵的东海小十七公主, 收拾起人前的强颜欢笑,悄然退于壁角。在行典的对拜大礼的乐声中,少女的心碎落了一地。
那时我们所有观礼的宾客都毫不怀疑,敖宁该有多么踌躇满志的完美一生,而我,注定将会默默地保留一生关于他的美好回忆。谁知那却是拾起旧梦的开始,是一切劫难的根源。因为秋水望鱼脱鞘而出时,那惊慑天地的光芒,许多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我终于看到了敖宁。
纵是到了现在,敖宁仍是保留着雍容清华的气度,华袍绫衫一尘不染。他衣冠整齐,安然端坐于赤金龙座之中。代表龙王权力的垂宝八珠冕端端正正地带在头上,莹白的珠子没有一颗不在有律有矩地晃动。冕下那双黑漆般的眼睛,还仍然闪动着骄傲如纯银般的光芒,王者气派无可挑剔。
敖宁!
我们艰难地对视,却终于说不出话来。
他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左右空无一人。而我的身后,猛将如云,强兵簇拥。刀枪林立,杀气弥漫。
终于他开口了,却带着讥讽的口气:“小十七,我可不曾想过,你也有如此兵戎加身的一天。”我也淡淡地一笑,却不想回答他任何言语。
冉锋眉头一轩,正待开言,忽听扑通一声,随即便是哎哟一声,却是后殿慌慌张张跑出一个蚌女来,因为心急发慌,她在上阶时摔了一跤,痛得皱紧了眉头,却仍焦急地喊道:“陛下!龙后她……让我来告诉陛下……那物事……那物事成了……”敖宁双眉一挑,腾地站起身来。那蚌女眼圈泛红,几颗泪珠掉了下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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