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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般走到那白衣人身边,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般呆站不动。我清楚记得覃瓶儿穿的是深色衣服,而此时她在我眼中却十分显眼,而她和白衣人后面的背景什么山啊树啊天空啊看起来依然漆黑一团。
我这是在做梦,肯定是在做梦,我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同时不断挣扎,想把自己从恶梦中弄醒过来,只要我醒过来,我会发现覃瓶儿还依然如小猫般缩在怀中。
那白衣人似乎冷笑了一下,朝覃瓶儿勾勾手,然后转身朝前方走去,覃瓶儿果然十分听话,一言不发跟在白衣人后面,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两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人——就在我眼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中,我十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是如此之黑,地是如此之静,这两个人却在我眼中清晰无比,仿佛他们是黑暗中两个白色的魅影。
我眼睁睁看着覃瓶儿消失,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身躯却像一块磐石无法动弹。
我心中咒骂不止,骂寄爷,骂满鸟鸟,骂刚刚消失的那个白衣人。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手脚能突然动起来,然后追上那个带走覃瓶儿的白衣人,管他是人还是鬼,先痛打他一顿再说。然而,我只能这样想,思维指挥不了行动。
我正在极力想办法,耳中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嗡嗡声由远及近,我虽然弄不清这嗡嗡声从何而来,但我心中突然冒起一种希望,我要真正醒来摆脱桎梏,可能就要寄托在这越来越近的嗡嗡声上了。
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仿佛千万只蜜蜂迎面向我飞来。我想侧耳分辨一下这声音具体从何而来,却十分不情愿地发现,我连脖子都扭不动,唯一可以动的是两只徒劳的眼珠。
我极力指挥着自己的躯干,感觉浑身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正在心中狠骂,前方突然飞来一束白光,直夺夺冲向树洞中的我,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那束白光一下子打在我的额头上,我额头瞬间便像火烧般疼痛起来。而这种剧痛的直接结果,就是我突然弹身而起,脑袋在树洞中顶了一下,随即感觉满天的小星星在眼前飞舞。
我起初准备大骂出声,却突然心中一喜,我能动了,我终于能动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怀中的覃瓶儿,哪里还她的身影,狭小的树洞中仅剩孤零零的我。我心中一急,顾不得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狼狈万分如狗一般钻出树洞。
眼前的金星消失之后,我骇然发现天并不那么黑,而且天上还有一颗亮闪闪的启明星,这样子,显然离黎明到来不远了。难道刚刚我不是在做梦?难道刚才那种漆黑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想明白,因为我已经迈开两腿顺着白衣人和覃瓶儿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山间非常湿润,矮树和杂草包含清冷的露珠,而我此时居然像变了个人,尽管额头痛得厉害,但在那荆棘丛中钻起来却分外轻松,遇到稍矮的树丛,我几乎是一跃而过,感觉身轻如燕,精力十分充沛。
我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不是经过一夜休息或是着急覃瓶儿安危造成的结果,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正冲得豪气干云,不提防脚下忽然一滞,我收势不住,一个标准的狗啃屎扑倒在地。
我嘶声咒骂,准备去摸摔飞的鞋子,却无意摸到一段筷子粗细的藤蔓,藤蔓不远就是我的鞋子,而鞋子居然穿在一根标直的树枝上。因为天色模糊,我并没看清那树枝是什么材料,只是握在手中的时候感觉它十分坚硬。
也许事情就是要这样发展,当我摸到藤蔓和那根树枝之后,想都没想就三下五除二做了一张简易的弓。在继续前行时我都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有如此的举动,直到我再次听到那阵巨大的嗡嗡声,我停下脚步侧耳细听时才发觉,我为什么要做一支弓呢,而且是在形式这么危急的时候?
本来,先前那阵嗡嗡声在那束白光射中我的额头时,那阵轰鸣的嗡嗡声就戛然而止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当时神智清醒之后还不太相信真正出现过这种嗡嗡声,现在又听到了,那只能说明先前那阵巨大的嗡嗡声确实不是在我的梦中出现过。
白衣人和覃瓶儿无一丝踪影,但我此时心里怪怪的,好像感觉到他们去的地方我十分清楚,但是凝神仔细一想的时候,却又十分茫然。所以最后,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完全是跟着感觉走,而事实上,白衣人和覃瓶儿消失时,我只知道一个方向,至于他们具体去了何处,我哪能知道呢?
不过那阵嗡嗡声却清晰犹如在耳畔,而且好像声音有越来越巨大的趋势。此时天色微明,薄薄的晨曦让眼前的一切都表现出一种模模糊糊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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